芙溪默然。
禅院甚月虽然是她亲手杀死的,却是出于他的自愿行为,她说过不杀他也可以,但那位少年拒绝了。
他说不是怕她死掉而赴死,是想让她活着所以赴死。
芙溪自认为阅读理解不差,但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想了一年才琢磨出点情绪。
“这个谜题我自己解,你的任务是负责保护我。”
“保护你?”伏黑甚尔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气音,“你这种狡猾的小鬼,会需要我保护?”
“我刚才问你是否知道港口Mafia,是因为我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港口Mafia的成员,禅院家嫡子的未婚妻,东京首富的孙女,划掉,是东京首富。
伏黑甚尔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恶俗的台词:女人,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现在这个组织在追杀我,我的身体不好,体术等于没有,所以需要有人保护我。”
“你……”
伏黑甚尔迎向准首富的目光,在保全工资和大胆开麦之间,选择了后者,“你混得挺失败啊,怎么每个人都想杀你?”
禅院直哉花六千万买她的命,港口Mafia也在追杀她。
至于遗产,她还没继承到。
“是挺失败的。”
芙溪不否认这点。
不出意料的话,港口Mafia的追杀从明天就会开始。
离开之前,森鸥外给了她银之手谕——虽然只是薄薄一张纸,却是至高的权力。
他需要她去完成一些事,但他不插手,只是旁观。
芙溪把那张银之手谕交给了太宰治,传达的指令是:把有天赋的年轻成员,和滥竽充数需要清理掉的成员,全部派来追杀她。
她亲身领教过伏黑甚尔的实力,这个不懂咒术的男人拥有最强的肉.体,肯定能帮忙“磨练”那些好苗子,也能帮忙杀掉那些早就该死的蛀虫。
——这也是最优解的一部分。
“咳咳。”
她咳出了一口血,嘶嘶地吸着气。
肺里太难受了。
“你没事吧?”
伏黑甚尔看到她嘴角溢出的鲜红,心想这小鬼也太脆弱了。
好像自己也没怎么用力掐她吧。
“伏黑——”
门被撞开了。
孔时雨焦急的表情在看到没穿衣服的伏黑甚尔时,一瞬间变黑了。
“你他妈就不能好好穿件衣服吗?”
就这么……裸.聊?
“你以为我不想吗?”伏黑甚尔撇嘴,“她不让啊。”
测谎仪的警报声没有响起。
伏黑甚尔说的是真话。
孔时雨愣愣地看着芙溪,后者很自然地解开肩上的披风,扔给了伏黑甚尔:“先挡一挡。”然后又对孔时雨说:“你去给伏黑先生找身衣服,黑色系的。”
“好。”等等,为什么她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安排他跑腿呢?
*
“我想问你一件事。”
在伏黑甚尔去换衣服的空当,孔时雨看着在星空下沉默的少女,犹豫着问道:“芙溪小姐,你真的是东京首富的孙女?”
芙溪扫了他一眼:“假的。”
“什?”
“测谎仪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发现了它的坐标,就把它冻住了。”芙溪的脸上挂着几分认真的玩味,“然后它就不响了。”
哔哔哔哔——
下一秒,测谎仪的警报又疯狂地响了起来。
射灯照在芙溪的脸上。
“那现在为什么会响?”孔时雨紧盯着她,“你在说谎吧?”
“不是啊,现在可能是因为冰融化了。”
“……”
孔时雨已经不确定她哪句话是真话了。
正在这时,伏黑甚尔穿好衣服出来了,听到警报声响个不停,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吹什么牛?”
“没什么。”芙溪说,“他说他的身材比你更有料。”
伏黑甚尔:“……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