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被他闹得没办法，犹豫了好一阵，给他渡了一丝丝的混沌神力。这至少能让暗魔安静好些天，“你看完了的话，咱们就回去了。”
暗魔舒服地眯眼，消化着得到的一点混沌本源。一听这话，耳朵竖了起来，舔了舔他的脖子，“还没呢，你别心急，备孕比怀孕更重要。”
小幺有些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也没搞懂暗魔到底在怎么备孕。
暗魔理所当然地道：“调理你的身体状况，等适应了我的本源后，在最适合孕星的时候孕星。”
暗魔也不吝啬，同样反哺了一丝本源能量给他。
两人的能力虽然相斥，但互换的量很少，并不会受伤，只是感到一丝不适之后，能花些时间慢慢去消化。
小幺因此也没什么力气了，魇足地趴在暗魔身上消化他的虚无之力。
这么一换，暗魔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他眯了眯眼，低头舔着小幺的毛，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两人眯了会儿眼。
相比于铁笼中暴躁的云尾虎，白衣修士差点以为布袋中的两只猫安静得要死了。
“还有气，付云，你刀法好，把这两只猫的皮趁快活剥下来，毛色才亮。”
众人回到云梭上，启动回城的路线。从这片山丘飞回城中，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若真按两只猫自己去找，可以跑上几年，尽管这对混沌子和暗魔来说也属于弹指一挥间。
叫付云的修士拎走了布袋，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带到云梭角落准备剥皮。
只是这边的刀还没落，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付云？我的冰壶盏还没做好吗？你这个杂种又偷懒，皮痒了不是？！”
付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要糟。
紧接着，斜刺里忽然伸出一脚踹到了他侧腰上，剧痛难当，倒在地上深深喘息。
那人瞥了一眼付云，把熟睡中的小幺拎了起来，打量了一阵，“这毛真是亮，我正好还缺一对护肘。”
付云忍痛起来，“张师兄，这是沈师兄的皮。”
张怀冷哼一声，冷笑道：“他这不是两只？分我一只怎么了？”
张怀作为仙门之中长老亲徒，付云深知他张扬跋扈的性格，更知道自己若是弄丢了皮，在沈郭身上更加讨不了好，“沈师兄要做一件夹衣送给谢师姐，只怕没有多余的皮毛给师兄。”
张怀听他的话，眯了眯眼，将“谢师姐”三个字在嘴里念叨了两遍，忽然笑了一声，掏出刀子一刀要往小幺身上扎去。
——皮毛若是扎穿，夹衣也做不成了。
付云一把抓向张怀的手腕，将刀拦下来，“师兄手下留情。”
张怀一脚踹开他，“畜牲，伤你同类你心疼了？”
付云死命相护，手指被张怀的尖刀划得鲜血淋漓，一双冷峻决绝的眼睛看得张怀心生烦躁。
张怀也不想把事闹大，免得这畜牲没手干活，一脚将人踢开，收了刀子，却翻手就把一瓶药水泼到了小幺身上，转身走了。
付云连忙取了水来给小幺洗澡，那墨汁果然渗到了皮毛里，根本没法洗掉，皮子算毁了。
付云脸色苍白，却没办法，只能把两只猫先关进笼子里，去给沈郭请罪。
暗魔慵懒地摆着尾巴，看付云走远，打了个哈欠，给面前的小黑猫顺顺毛，果然清理不掉，“变黑了，真难看。”
小幺还在消化那丝本源，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暗魔看了他一阵，用尾巴推开了木笼门，跳了出去，尾随付云到达沈郭门外。
付云没多话，只是简要地向沈郭讲了皮毛被毁的原因，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沈郭的脸色不好，冷笑了一声，虽没有立即发怒，但对张怀仇怨的种子已经暗暗埋下，“知道了，只不过是一张皮，张师弟想要就给他拿去。”
暗魔瞧着付云安安静静从廊中离开，尾巴尖悠闲地晃成一个小弯勾，“挑拨离间的小招数，不赖嘛。”
暗魔身子一转，踩着漂亮的猫步跳进张怀房中，站在了书桌上。
房中的张怀被动静惊醒，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哦？送上门来的皮哈哈？”
一边说着，他的手就来抓向暗魔。
暗魔的尾巴轻压住了他的手背，金色的竖瞳静静盯着他，毫无感情的目光盯得张怀浑身发毛。
张怀心里一阵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隐隐看懂了这只猫眼中的意思，仿佛有魔音在脑海里回荡。
“想成仙吗？”
房门无风自动，“啪”地关闭，屋中静悄悄。
半个多时辰后，暗魔叼着一只瓷白小瓶回到木笼。那只小黑猫已经醒了，正迷迷糊糊地发呆。
暗魔钻进去，用瓷瓶里的墨水把他的爪子和尾巴都染黑了。等到颜色均匀，这才顺眼了许多。
小幺皱着眉毛，在他的世界中，连只蚂蚁被怎么踩死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自然知道暗魔刚才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