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会用了词语,姬琼堇撇了撇嘴,略表欣慰之态,“看来那些书你没白看。”
“那是自然,属下学了好些新词。”说着裴弦澈越发兴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所学倾囊而出。
直到男子冷冷打断:“够了,说正事。”
裴弦澈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问道:“您还有何打算?”
“回去将季师师放了,传出就说本王不爱看她的歌舞了。”
姬琼堇觉得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季师师还是十分可疑,所以他想表面上放了她,再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她的动向,若她背后却有其主,那一定会显露无疑。
“王爷,您不是一直怀疑她,现在将她放了岂不是便宜了她。”裴弦澈二丈摸不到头脑。
姬琼堇的眼中闪过一道自信的光芒,“引蛇出洞怎能没有东西作饵呢?”
他一直不谙世事,可没想到有人竟故意用季师师引诱自己,而此人知道他一定会追查究而后前去揭发,这样一来父皇定会怪罪,而他就更为父皇冷落。
“去将她放回祥聆坊,而后找几个人暗中观察,若她背后真有人指使,总会与那人会面。”他想此事他断不能遂了那人的心。
翌日
坊中之人准备好了一切趱行于乌夷山,霍岐不会骑马,坊中又无马车便选择了步行,而与她一齐的只有芷烟。
这衣服虽美,可步行显得甚为累赘,芷烟却投来惊羡的眼光,“班主,你这件衣服真是好看,穿起来当真是明艳动人呢。”
霍岐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衣服是我义父给我的。”
虽然这个义父的脾性她还摸不透,可毕竟也算是她在这个尘世唯一的亲人了。
见她心不在焉,少女更为担心起来,她提醒道:“班主,你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有些话一定得好生思量后说,切不可鲁莽为之。”
毕竟皇上喜怒无常就像那林中之王,而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少女微微侧目,“皇上的性格如何?”
她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盛大的场面,确实是只想着好玩,并未考虑那么多了。
“陛下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能听得下道理,可却又是侃然正色,一丝不苟的人。”
看到她一筹莫展地形容,少女竟开起了玩笑,“这么说来陛下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陛下那能够平易近人,他就是高不可攀的王者,是东煌国的王,哪能遇到谁都会和蔼可亲。”芷烟真是为她担心,如果出了什么岔子让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处理这一切,恐怕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可又仔细想来这祥聆坊真正的主人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一定会现身的吧。
“哦~”少女小鸡啄米地点头,可没想到一辆马车在山路间飞驰而来,当轱辘陷入泥潭时泥水飞溅而起,霍岐浑身都沾上了泥渍。
少女停下来愤愤地看着驱马的罪魁祸首,“你!”
没想到遇上了裴弦澈这个糊涂蛋,倒霉了一次还不算,还来第二次,驾着马车就四处招摇,此次她不会如此好说话了。
裴弦澈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每次做错了事勇于承认,可又频频再犯,他诚恳地看着少女,连声说道:“霍班主,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我的新裙子。”经过了那件事,她算是和裴弦澈彻底结下了梁子,她抱着胳膊一脸看他如何是好的神情。
而一旁的芷烟却是忧心忡忡,她三番几次顶撞王爷,她真是担忧会引起祸端来。
果不其然,男子从马车里下来,身着了一件干净利落的便装,头戴羊脂玉的发簪,青丝束起,却更显贵气了几分,洁白如雪的长靴上绣的应是狻猊的图纹,他正朝着少女缓步走过,“何事喧哗?”
眼下不是关注靴子的时候,霍岐觉得这次不是她的错,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王爷,你的手下把民女的衣服给弄脏了。”
男子唇角勾起,不假思索地答道:“本王赔你一件。”
“王爷财大气粗是自然,可民女这件衣服是义父送我的,是独一无二的。”一件衣服或许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有意义的,这是她在这第一次收到礼物。
“本王的东西也是独一无二的。”姬琼堇眨了眨眼,他是堂堂皇子,难道他送的东西就不是世间之最?他不觉得自己如此说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