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虚乘那个老匹夫查到什么,亲自出手?
如果那样,他首先要杀的应该是他。
也不会一个一个地暗杀,人家只会正大光明。
洪不换想的头都要秃了。
宗其的眼睛,在谷春妹身上绕一圈后,又看向面带疲色的纯阳宗一众人等。
他看得清楚,谷春妹说那些话的时候,没一个人反驳,那么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守虚出事,她应该是最伤心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消瘦得也厉害。
但是其他人……,谁有本事,在这么多人面前搞鬼,在谷春妹这个阵法师面前搞鬼?
宗其也想得脑袋疼,他觉得,他要给堂主发信,求救兵了。
……
纯阳宗的事,仙上楼到底通过传送宝盒,报到了宁知意面前。
她放下玉简的时候,似乎很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是他们弄的怎么了?
打林蹊的主意,也要问问,他们这些当祖宗的愿不愿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和陆望都不是君子,所以在无法可想的时候,只能忍,但现在……
宁知意抬手从玉架上,连吸过数枚玉简,最终拿到了刻着田甜二字的看了起来。
因为夏正,陆望老祖特别关注此人。
好半晌,宁知意才叹口气,放下有关她的玉简,又拿起刻着季安兰三字的玉简。
据说,一庸长老因为傅子璨,把对方查了个底掉,按理说,其父母都陨落在外域战场,她是不可能投靠佐蒙人的。
宁知意揉了揉额。
她不想怀疑她,但是纯阳宗实在是个筛子,她的身份按理说,比田甜还要敏感,就真的一点也没发觉吗?
与此同时,纯阳宗接二连三有长老、弟子被人暗杀在宗门的消息,也风传到了坊市。
安画还没收到洪不换的消息,倒是先收到了刑堂那边无意中漏出的消息。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半晌没动。
死的人,跟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个神秘人只怕也查到了她身上。
如果……
想到人家连金仙大修,都说杀就杀,安画忍不住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田甜!”听到院门响动,安画喊人,“宗里的消息,你知道了吗?”她打量她有些白的面色,“你有什么感想?”
她?
田甜一呆,“我……我不知道。”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恐惧,“这里……你说还安全吗?”
“也许不安全了吧?”安画微微垂眼,“你打算找机会,现在就搬到夏正家里去?”
“不不!”田甜连忙摇头,“我是说,你既然也觉得这里不安全,那我们能不能求一下傅道友,让我们以访友的……”
“找傅子璨,跟找夏正有什么区别?”
安画打断,“田甜,你想维护你在夏正心目中的形象,难道我就不要维护在傅子璨那里的形象吗?”
“……我的错,我关心则乱了。”
田甜低头,“我马上找夏正,跟他商量一下。”
“别急!”
安画抬手,示意她坐下,“先喝口水,镇镇心绪。”
她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很快指尖微用力,又拿着壶给她倒了一杯。
“长盛街那里,我听说,昨日有人飞升?”
“是!”
田甜在她喝了一口后,才稍抿了一下,“夏正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很高兴,就那么开着窗,一边跟我小声说话,一边把神识透地接仙殿殿门处,如果是天渊七界的修士飞升,他肯定一蹦三尺高。”
“那他昨天蹦了吗?”
“没有,临走的时候还好失望的。”
“唔!好好陪陪他,没事多到长盛街转转。”
“是!”
田甜放下茶杯,小心退出。
洪不换大长老很厉害,修为绝对碾压她,她在他面前,一向执礼甚恭。
季安兰的修为,看着比她弱,可是,田甜却好像更怕她。
虽然相处的这些年,对方的声音一直柔柔的,能替她说的话,替她打的掩护,都帮她干过不少,可是田甜就是更怕她。
从小院走出,田甜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整整面色,往夏正家所在的长明街去。
洪不换现在不在家,季安兰……
田甜的眉头紧了紧。
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是真正的季安兰,还是跟宗里某些人一样,干脆就服了换脉丹。
按理说,因为傅子璨,天下堂那里,应该查得很细才对。
可是……
田甜的脚步加快。
因为夏正,她被陆望盯上。
没奈何下,她跟他做了些交易,但是……
从宗主守虚到邵顺,都不是陆望能杀的,那这次与他合作的人可靠吗?
他答应她,除了她自己说,永远不会把她的那些身份告诉夏正,那么……也不会告诉那个与他合作的人吧?
田甜的心很乱很乱。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当年的选择,让她活了下来,如今……
田甜有些想哭,她感觉,活着也好艰难啊!
陆望让她自己跟夏正说,但是,真说了,他们……就完了吧?
田甜不想完。
她已经适应了有他的日子。
“田甜,这里!”
夏正要到火部找元岩,远远看到她的时候,高兴喊人。
见到那个让她安心的笑脸,田甜心中稍喜,也朝他露了个大大的笑脸,抬脚就要往他那里去,可是眼前突然一黑,她才要摇头甩去那份黑暗,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嘭……
巨痛袭来的瞬间,连识海好像都被撞碎了,倒下时,田甜看到夏正惊恐、痛苦的脸,就彻底失去所有意识。
“夏正,当年你没能给你娘收成尸,现在同样。”
好像纸人的傀儡,在变大的瞬间,没管那些朝它奔来的修士,‘嘭’的一声,带着失了意识的田甜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