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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男女主的感情线(1 / 2)


“哦,”谢初静眸光微闪,沉默了一下,他?问:“为什么?突然提太子,你认识他?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宋疏桐警觉道:“不认识,我,我就听人说过他?。”

“我听说你以前在乡下,怎么会听过太子的事情?”

宋疏桐反问道:“乡下也是魏朝的地盘,太子是魏朝的太子,我听说过他?的威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谢初静微不可闻地勾起嘴角:“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都听过些什么??”

“那可太多太多了!”宋疏桐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口若悬河的夸她的男主,心情就像是妈妈夸儿子。

“我听说太子是天赐奇才,出生之日三道彩虹同时现世。他?文韬盖过屈原,武略能胜韩信,三岁作诗,五岁作文,八岁能拉百斤重弓,九岁猎鹰,十岁擒虎,文韬武略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小说图什么?,不就图个爽吗?男主当然要美好而强大。

太子是谢初静是宋疏桐按照自己的理想型,亲自创造出来的完美男人。

写文的过程中,就仿佛自己化身女主跟男主谈了一场,上天入地跨越山海的恋爱,多么?罗曼蒂克。

这就是宋疏桐当作者的时候,虽然扑街,但是仍愿意为爱发电的动力。

一边辛苦码字,一边乐在其中。

“太子殿下不仅是天纵奇才,而且长得好看啊。据说他?,气?质如泰山之巅的苍松,挺拔俊朗;容颜如昆仑雪下的美玉,清冷自持。”

她就那样闭眼尬吹了太子殿下整整一刻钟,讲的眼冒绿光,唾沫横飞,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有劲儿。

谢初静静静地听着,居然没有打?断她那些令人羞耻的赞美,理智让他?始终保持着矜持克制。

宋疏桐说了半天,说到口干舌燥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着一个男人的面猛夸另一个男人,好像有点脑残。

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谢初静挑眉看着她:“这些事情,你听谁说的?”

宋疏桐擦擦额角因为尴尬而冒出来的冷汗:“没谁,大家都这么?说。”

她又往脚下看了一眼,缩回了脖子,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害怕:“内什么?,兄台啊,你看现在方便送我下去吗,我想回家了,太晚了。”

谢初静沉默了一下,接着他?的嘴问出了一个他的脑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问的问题。

“你这么?夸赞太子,你是不是单相思他?,需要我带去紫禁城见见他?吗?”

“哇,我可以去紫禁城吗?”

宋疏桐顿时一脸神往,踮起脚看了一眼紫禁城的方向,结果踩碎了一片瓦,碎片叽里咕噜滚落摔下去,吓得她面部表情都抽搐了。

谢初静极快地咬了下颌骨,强装镇定道:“我问你是不是心悦于太子殿下,怎的不回?答?”

这样问题对着一个年轻姑娘提出来,实在是有些唐突失礼的,但谢初静就是忍不住想问,明明他不是轻浮的人,此刻的心情却有些热切,有些难耐。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宋疏桐站在夏夜的风里深思熟虑了一会儿。

她当然喜欢太子,书里人人都必须喜欢太子,不然她这创始者的面子往哪儿搁。

即使有人骂她的男主是傻逼,她也坚定不移地喜欢她的男主。

在宋疏桐的心里,她的男主是爱的化身,她的女主是美的化身,言情小说的真谛就在这里。

对一个作者而言,她按照自己心里想要的类型在脑海中创作出了自己的理想男友,大约可以称之为梦中情人。

但当这个梦中情人从脑中被描摹在纸上,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男主从理想型变成作者的崽儿,几乎所有作者都希望自己的崽儿能争气?。

除了这种期待之外,宋疏桐现在穿进了书里,亲眼见证这个自己创造的世界,自己写出来的完美男人,还有些成就感和窃喜。

她最后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对太子殿下的情感?,说是喜欢并不合适,确切地说,我对太子殿下怀着深深爱戴之情,爱戴这个词儿你懂吗?算了,你不会懂的。”

不仅有喜爱,还有慈爱、母爱、关爱、友爱,反正就是各种爱交杂在一起。

谢初静听见她说爱戴他的时候,心思一凉,眼神跟着落寞了几分?。

宋疏桐却无知无觉,难得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看见紫禁城,她冲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拳头:“加油呦,崽崽你是最棒的。”

谢初静不禁皱眉问:“崽崽?”

宋疏桐笑着回?头:“当然就是太子殿下呀,当你欣赏一个人,他?就是宝宝,他?就是种子,他?是一个好苗子,必将长成参天大树,必将成为千古明君。”

谢崽崽,不,谢初静顿时哭笑不得:“我想太子殿下应该会感?谢你对他的爱戴,但大约不会喜欢你叫他崽崽。”

“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知道。”宋疏桐眨眨眼:“好了,不早了,现在可以请你送我回?去了吗?”

谢初静把宋疏桐送回?了院子里,妙菱还保持着张牙舞爪的雕塑般的姿势。

一见他?们回来,立刻惊呼:“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疏桐急忙拽着谢初静的胳膊往妙菱那里扯:“你快把她放开。”

谢初静被她抓住,只觉得手臂一麻,脸也情不自禁地发烧,他?忍住心头异样的感?觉,把妙菱的穴道解开后活动了一下那只胳膊,感?慨了一句:“小丫头手劲儿还挺大。”

宋疏桐瞪了他?一眼:“在乡下抓猪撵羊练出来的。”

谢初静听出她话中有话,故意拿他跟猪羊类比,哭笑不得道:“你怎的心胸如此狭窄,我不过随口一说。”

宋疏桐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瞬间有了底气?,懒洋洋道:“慢走,不送。”

谢初静一怔,这是赶他?走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低声道:“我是得走了,你以后还愿意陪我同?去吹风吗?”

“这个嘛,”宋疏桐沉吟着道:“时机方便的时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下次出现之前要打?招呼,不要再吓着我家妙菱了。”

谢初静眸光微闪,心头就像三月的山头冒出笋子一样冒出了许多期待:“什么?时机是方便的时候?”

宋疏桐掷地有声:“就是你付三千两银子的时候!”

白嫖谁跟你去啊。

谢初静:“……”

他?怔忪的功夫,宋疏桐已经领着妙菱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恨不能把门板摔到他脸上。

谢初静:“……”

他?恼火地想,瞧不起谁呢,孤像是差银子的人吗。

谢初静回?到宫里,刘松特别高兴,一边伺候着他?沐浴,一边念叨着:“殿下今日回来的真早,若是以后都像今日这般早日回来就好了。”

巨大的黄杨木浴桶已经放好了洗澡水,因为是夏季,水里加入了几滴薄荷汁,闻起来很是清新怡人,谢初静心情也十分?不错。

他?惬意地滑靠在浴桶边:“你出去吧,孤想自己泡一会儿。”

刘松出去之后,谢初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回忆起今晚在钟楼顶上,宋疏桐滔滔不绝夸了他?半个时辰,直把他?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睁开眼睛,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又抬起胳膊用力握拳绷紧肌肉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觉得还不错。

心情更好了,谢初静哼着小曲儿,顺手拿起浴桶里漂着的水瓢,一勺一勺往胸肌上泼水,掠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他?起了些玩心,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弟。

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宋疏桐提到他时两眼冒光的样子,谢初静忍不住摇着头轻笑出声,真是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傻丫头。

躺在床上,谢初静忽然问正在放帐钩的刘松:“孤是不是很有钱?”

刘松一愣:“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是信不过奴才,天地良心,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那账本儿上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进项出项分?毫不差,殿下尽管查。”

谢初静道:“孤不是信不过你,孤就是想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

刘松思索片刻道:“殿下没有俸禄,现银并不太多,大约有两万两银票,但是这些年太后娘娘、皇上、皇后林林总总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库房里那些奇珍异宝全都价值连城。”

“怎么才两万两银票!”

谢初静蹙眉了,三七二十一,如此来说岂不是连见七次面都不够。

平日里他?用钱的地方极少,三千两银票装在兜里也只不过是傍身做做样子而已,装了几年了都没花出去,那日也是话赶话被宋疏桐气?着了,才掏给她的,想不到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明日去库房看看,捡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东西,拿出去想办法换些银子,千万记得,不能让别人知道。”

“啊?”刘松很纳闷,但是一看殿下满脸严肃不像开玩笑,他?也不敢问,只好道:“奴才知道了,殿下安歇吧,奴才这就去办。”

刘松放下帷帐退出去了。

谢初静盯着床顶,在心中默默叹息道,见一面好贵。

他?翻了个身,想到她那句:气?质如泰山之巅的苍松,挺拔俊朗;容颜如昆仑雪下的美玉,清冷自持。

又翻了个身,想起她说充满爱意的调侃还有文武双全文韬武略天命风流第一美男子……

谢初静忍不住自己笑起来:“贵就贵吧,谁叫她夸得好听呢。”

*

清晨时分,京城的大多数人家都刚刚起身,街上少有行人,宋疏桐带着妙菱匆匆拐进范记点心铺子。

这个时辰,人们都还在家里吃早饭,店里没有客人,范老三蹲在后面灶台边上抽烟,刘溪诗站在柜台前面称重包点心。

一抬头看见宋疏桐来了,刘溪诗高兴地迎出来招呼道:“宋姑娘来了啊,姑娘真是能掐会算,那徐贵他爹果然弄出些事情来。”

她捂着嘴偷笑道:“我听街坊说,现下正跟万红楼的妈妈闹得不可开交呢。”

宋疏桐心里门儿清,并没有太多意外,倒是妙菱听说之后,一脸解气?的幸灾乐祸道:“活该!”

范老三听见声音,也起身过来打了招呼,他?有些担忧道:“就怕徐老爷缓过手后,还上咱家来闹,那可咋办才好?”

宋疏桐胸有成竹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买了几样点心走了。

范老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心中还是忧虑不已。

刘溪诗沉默了一会儿:“爹娘,你们别犯愁了,若是徐贵还找来,我就嫁给学堂的葛先生算了,到时候拜了天地,徐贵总不能强抢民妇吧。便是真抢了,葛先生是读书人,也会写状子。”

宋疏桐刚出门,正好把这句听得清清楚楚,沉默了一会儿,她对妙菱道:“咱们得想办法帮她。”

妙菱为难道:“我们自身难保,怎么帮呢?要不然,让岑大哥带乞丐们把那姓徐的打?一顿。”

宋疏桐摇头失笑:“哎呀呀,你真是个暴力的小丫鬟,不过你不懂,她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徐贵。”

宋疏桐没有急着回?去,她带着妙菱拐了个玩儿,在京城最近极负盛名?的三秋醉酒楼边上,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藏着等起来。

妙菱感觉十分?奇怪:“小姐,咱们不回?家,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宋疏桐眼睛盯着路口:“我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那刘溪诗翻身的机会。”

妙菱纳闷地挠挠头:“小姐,你怎么对刘姑娘那么好,心心念念的。”

宋疏桐心说,她是我写出来亲闺女,我不疼她谁疼她。

但她又不可能真的这么?说,便叹了一声道:“我与刘姑娘一见如故,我把她当妹妹,可不得把她放在心尖子上么?。”

妙菱不乐意了,撅起嘴:“小姐不是说把我放在心尖子上的么??”

宋疏桐拍拍她:“放心吧,你也还在呢。”

妙菱的嘴嘟得更高了:“小姐你心尖尖上咋有那么大的地方?”

宋疏桐道:“因为我心大!”

就是这么?自信。

宋疏桐说完踮起脚尖,挑起下巴指着一个方向对妙菱道:“哎,来了,看见那个大胸小姐姐没,胸大的人上盘不稳,等下咱们俩从她身边经过,你就瞄准她的胸撞过去,一定要把她撞趴下。”

妙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一个肤白貌美的丫鬟挎着个竹篾篮子从三千醉酒楼大堂里走出来。

她惊讶道:“这是谁啊,为什么?要撞她?”

“她是太子太傅、中书省左丞相刘兴稷的老婆,一品诰命郭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铃。至于为什么?,我来不及解释了。”

宋疏桐极快地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对着妙菱使了个眼色,嘴里大声道:“啊呀呀,我猜到你喜欢前院哪个小厮了,原来竟是他。”

妙菱秒懂,立刻追上去:“死丫头,净胡说,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故意嘻嘻哈哈从金铃身边玩闹着跑过,宋疏桐率先超过了金铃,然后回头冲着妙菱扮鬼脸吐舌头,妙菱似乎被气?急了,加快脚步来追的时候,径直撞到了金铃身上,金铃毫无防备,两人齐刷刷倒在地上。

眼见闯了祸,宋疏桐连忙几步跑回?来,先扶起金铃,妙菱也摔得龇牙咧嘴,宋疏桐又心疼地把她扶起来。

金铃怒气?冲冲对妙菱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掀开胳膊上挎着的篮子盖布,发现里面的几样点心全都碎成了渣渣,脸色顿时一变,急得眼睛都红了:“瞧瞧你做的好事,我家夫人的糕饼全让你撞碎了,夫人还等着这些点心做早餐呢,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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