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惊恐莫名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真真的取悦到我了呢,我推荐你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看看你这会儿的演技到底有多烂。”
A笑容越是灿烂,柳芳菲脸上的表情便越是僵硬难看,偏A似乎还觉得不够似的,走前特地提高了嗓子。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姐姐如此惊恐,莫不是因为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我且在这里奉劝一句,亏心事做多了,可是会引来真鬼的。”
说罢,她抬起脚步,没一会儿便走没人影了。
若非这会儿萧君离还在场,柳芳菲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了,可就算萧君离还在场,她也还是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假装听不懂那红衣女子的话,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来到了萧君离面前:“君离哥哥,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萧君离又不是真的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柳芳菲怪异的表现,先前他从未怀疑过柳芳菲的身份,不过是因为那块玉佩一叶障目。
可是现在,他眼前的迷雾已经慢慢的揭开了。
她显然是认识那红衣女子的,也显然是有些怕她,而为什么怕,就跟那些刺客一样,虽然他还未看到确切的证据,一切真相却已经昭然若揭。
她不但不是当日救了自己的人,更不是这么多年来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善良无害,甚至,为了掩盖真相还想杀死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想到此处,萧君离的双眸立刻便变得无比恐怖。
但他很快便将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今日那位要来给他贺寿,并非是揭露柳芳菲真面目的大好时机。
而且他也还没有找到确切证据。
等今日过后,他若真的找到了柳芳菲并非他救命恩人的证据,不但柳芳菲跑不掉,整个柳府都跑不掉。
当年柳芳菲不过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根本无法完美的将他欺瞒过去,所以柳芳菲的父母定然脱不了干系。
想着柳芳菲的父亲乃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萧君离内心的恶意便翻腾得越是厉害。
他越是爱护柳芳菲,在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的时候,就越是痛恨于她,痛恨于当年欺骗他的柳家人,是以若是让他找到证据,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真的觉得奇怪吗?”
柳芳菲猛然被萧君离冰冷的声音冻了一下,面色顿时白了白,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还是那副什么都没听懂,懵懵懂懂的模样。
然而此时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柳芳菲,萧君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轻嘲:“听说这两年柳府死了不少人,你怎么从未对我提起?”
“啊,那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君离哥哥公务如此繁忙,我又哪舍得拿那些事来烦你呢。”
听了柳芳菲的话,萧君离是连笑容都懒得维持了。
一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心地善良的姑娘怎么会说“无关紧要的下人”这样的话,她的善良明明如此空浮虚伪,可恨他居然今日才发现。
“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多陪了。”
说罢,萧君离立即大步走开。
见萧君离是这番表现,柳芳菲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猛然咬住了下唇:“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难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要在今日功亏一篑了吗?不,我不甘心。”
她无论如何都要当上镇北王妃!
可若萧君离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还怎么保住自己镇北王妃的位置,保住柳家?难道她要先跟萧君离生米煮成熟饭,怀上他的孩子?
这并不失为一个办法。
虽然她并非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的人可是她,而不是柳萋萋,她就不信萧君离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想罢,柳芳菲立刻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且迅速制定相关计划,转头叫来了自己的丫鬟,如此这般的安排下去。
安排好一切后,柳芳菲表面上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安安稳稳的呆在镇北王府,观看歌舞,享用美食,参加完了寿宴。
直到宴散。
一切结束后,柳芳菲找了个借口,并未跟父母兄弟一起离开,而是转身朝萧君离书房旁的小厨房而去,只是她才走到半路,突然就被那并未在宴席中出现的红衣美人拦下了。
红衣美人勾着红唇,笑意盈盈,眸子冰冷无比,看向柳芳菲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句尸体。
“姐姐,这么晚了还不走,难道是要打个外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