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庄二老爷才显示出略微慌乱的神情,问道:“你怎的忽然要去赴方家的宴?”
“父亲先别生气。我?就是想看看?方文知到底要做什么,那茶中有问题我?还是能尝出来的,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庄二老爷一愣,觉得有些糊涂,怎么就突然扯到方家去了?
他知道长子素来有主意,也不好说什么,但沉默良久还是叹了口气,“说到底你祖父年纪大了,你也要与他知会一声,这般动怒总是不好。”
庄赞颔首,“是儿子想得不周到了。我?总觉得方家似乎并不是针对咱们的。”
庄二老爷不解,“此话怎讲?”
“父亲您想想他方尚书是什么人,那在朝堂上自己都能拉一派出来,他儿子如何会差?周家都还没有闹出动静,或许正是因为周家已经想通了其中关窍,只是在隔岸观火而已。”
庄二老爷并未接话,只是长叹一声。
“怪不得你祖父斥责我?是废物,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这么些年便一直蠢笨下去,下一辈人中还是要指望你啊……”
庄赞不语,他一直在思索方文知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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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后来弃了马车,沈江二人在第三?天的时候便已行至行程一半,连天的大雨阻断了前路,一行人便停在了偃陵一带。这一带是二人专门挑选的较为偏远的地方,以防变故。
没想到当天晚上还是出了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漆黑的夜并没有挡住大雨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苍穹下电闪雷鸣,大街小巷中忽明忽暗。
江怀璧刚在客栈歇下,便听到窗外的雨声中夹杂着不寻常的细微声音,她立即提高警惕,尽管眼睛还合着,但心中却已清如明镜,仔细听着动静。
隔壁的沈迟自然也听到了。然而他却是悄声起身拿了佩剑立于窗后,严阵以待。
他向外面望了望,不禁有些担心隔壁的江怀璧。后又觉得,以江怀璧那样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江怀璧听觉生来敏锐,屏住呼吸便可听到外面细微的声响在自己门外静默。
只有一刹那的寂静,连雨声都似乎更紧密了些,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接着是微不可闻的吹气声。
是迷香。
江怀璧迅速屏了呼吸,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开木门,“嘭”地一声后,门外却仍旧是空无一人。
她并未追出去,只是尽量后退然后关了门。
显而易见,是调虎离山。
然而门刚刚关上,沈迟便又敲了门。
“江怀璧,你没事吧!我?听见了动静……”
江怀璧轻怔,但还是开了门。
“我?没事。”
但她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刚才那个不过是引子,真正的还在后面。
语刚落,身后便袭来一阵冷风。江怀璧眸中一冷,迅速转身,黑衣刺客已至身前。她侧身躲过掌风,却让沈迟遭了秧。
沈迟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手上动作却是半点不慢,蓄足七成力才顶了回去,不过却是有些吃力。
这边江怀璧刚站定?便又闯进一名黑衣人,两人刚交手身后又涌出三四名黑衣,身手皆是不俗。
小小的一间房间中已聚集了七八人,显得有些拥挤。
窗外的雨势愈来愈大,打在砖瓦屋檐上噼里啪啦,夹杂着屋内的打斗声,气氛很是紧张。
双方都未用剑,只赤手近身相搏,衣袖摩擦声、手臂格挡声、翻身立地声……
江怀璧调整过来后状态好了很多,她发现沈迟身手非常好,但所?有招式并没有当年在明臻书院时学的影子。
沈迟却看上去不大专心,对付黑衣人是游刃有余,因此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江怀璧这边。
黑衣人并不难对付,重要是他们口中的消息。
然而令沈迟惊讶的是,江怀璧竟不要活口。
最后一名刺客在看到其他几人皆被杀后开始慌乱,求饶的那一句“我?知道谁指使的,你别……”还没说完,便被转身拿剑的江怀璧一剑穿喉,鲜血溅上剑锋。
屋内又恢复宁静,沈迟去点了灯,回头看江怀璧已经开始擦拭剑上的血,面上依旧是平淡和冷漠。
地上一片狼藉。
他内心似乎震了一下,然后愣愣地问:“为何不用留活口?你不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指使的吗?”
江怀璧将剑收回剑鞘,转身淡声道:“已经知道了,何必留下多生事端。”
沈迟好奇:“你知道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江怀璧却是不说话了。却又去再点了盏灯,屋内瞬时明亮。
木樨木槿从外面进来,给江怀璧行了礼,然后请示:“公子,是否现在清理?”
清理的意思便是将他们身上有价值的信息收集梳理一下。
江怀璧颔首,“去吧,注意行踪。”
“是。”
单单这几个人单独刺杀,鬼才信,他们的主子或者?说头领必定?还在附近。
沈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木樨木槿两名女扮男装的女子无所?畏惧地在尸体上搜来搜去。
女孩子不应该是娇滴滴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