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个莫名其妙进府的大夫,到庄氏忽然有孕,以及后来种种,异常艰难。
江初霁声音略显苦涩:“当?时……还是我不懂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怀璧轻一叹,宽慰道:“如今说出来便是不想阿霁想太多,当?年事已经过去了,不必挂怀。母亲生前最牵挂的便是你,若是知晓外孙如今已快临世,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阿霁可是她的娇娇女呀……”
江初霁却忽然哭了,落泪的样子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会抽泣,连声都发不出来,哭得久了连气都上不来。当?年母亲便取笑说没有半分梨花带雨的样子,沉默起来更让人心疼。
江怀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初霁边哭边对一旁的宫人斥道:“在这里看我哭吗?还不出去!”
合瑶只得将人都带出去,殿中仅剩兄妹俩。
江怀璧从她手里拿了帕子,伸手去擦拭她面上的泪珠,可偏偏一颗颗滚落下来,连帕子都接不及。她一句话都不说,江怀璧无措之余也有些着?急:“阿霁这?是怎么了?若有什么委屈同哥哥说。”
“哥哥小时候应过我什么?”江初霁抽噎一下问。
江怀璧自然没有忘记:“记住阿霁最爱有三,锦里巷的梨花糕,京郊那篇萤火,还有便是听话的哥哥。”
江初霁止了抽泣:“那我现在要——哥哥余生幸福。”
她的眸子清亮,仿佛那些沉静深幽被泪水涤荡过一般,回到从前一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爱穿浅粉色衣裙,上绣彩蝶百花,迈步便是春意盎然,梨涡浅笑,娇娇俏俏。
“哥哥应么?”
江怀璧不知为何,竟有片刻出神,未曾看到她眸中转瞬即逝的隐忍,只应了一句:“应。”
从始至终,二人再未谈过从前太子的事,只当做一个过往。江怀璧不愿她再?多想,江初霁也不愿因此事再?让兄妹俩生分。
她临走时,江初霁提出来,让阮懿欢,如今的姚府少夫人进宫作伴。
江怀璧同姚长训提出来时,他自然是不大愿意的。毕竟是入宫,且现在江初霁并不得宠,妻子进宫并不安全。
然而待姚长训回府对妻子说完以后,她竟是万分惊喜的样子。倒不是说多想进宫,一来能够见见闺中好友,二来也能躲一躲张牙舞爪的婆婆。
姚夫人是万分赞成的,理由是,进宫本就是一件光荣的事,且江婕妤有孕,正好也能让自家儿媳沾沾喜气。在姚夫人的再?三劝说下,阮懿欢总算是进了宫。
按着?规矩来说,亲人长辈去照顾更为妥当,可江家便只剩二房的陈氏符合条件,而?她又远在沅州。阮懿欢性子较开朗,与江初霁也谈得来,开解开解她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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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察思的死因景明帝在暗中一直查着,魏府诸人不敢声张,但还是很配合。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下人,凡是那几日同魏察思有过交集的,都一个个但拎了出来。
即便幕后人不注重结果,但能够潜进魏府杀人的,一定与幕后人有联系。
至如今,对外说的都是,魏察思因感念太后恩德,守丧时过度悲伤而?亡。而?暗地里大部分人愿意相信的,都是畏罪自裁。
然而这?些流言景明帝从未在意过,倒不是因为他尚未查清楚,而?是他还是想试探,幕后人对魏家的态度,究竟如何。
他终于有些颓然,这?一局,看似平静,实则他已失去最好的时机去反击。如若燕州无事还好,真?的有什么事,他都怕大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与妹书》双重生,求收啊……伪兄妹恋会甜哒
陆青未出嫁当日,眼睁睁看着三房的外室之子带兵抄了陆家,然后她一嫁过去便收到了休书。
陆青未出家当日,听说那外室之子又带兵抄了她前夫谢家。
三年后雪月庵,陆青未临终之际,有人破门而入,影影绰绰间,那人唤了她一声:簌簌。
再一睁眼竟是五年前,那外室之子刚被领回陆家,正千方百计哄她:簌簌,叫哥哥。
陆青未咬牙:大仇当前,不得不报!
陆元洲:不得不抱……那就抱一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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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陆元洲而言,这辈子追妻火葬场的痛都是上辈子伤她时所造的孽。重生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在无底深渊里再听她糯糯一声:三哥哥。
遥远的梦境便在眼前清晰起来,此后纵有千难万险,也要护好怀里的姑娘,生也是她,死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