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前几日才下了雪,此时正是冷的?时候。一道身影躲过数次卡房看守的?衙役,于各个?弄巷里?穿梭。此次入江府自然还是从后门偷入,江府侍卫自然不比大街上那些容易对付,颇费一番功夫。
江府后宅的?确复杂,幸而此时因是深冬,他对江府还算熟悉,便轻车熟路向墨竹轩摸过去?。
谁知刚过了池边小榭,便听身后一声低喝:“连江府都敢闯,不要命了?”
沈迟一惊,下意?识便要回身动手,却发现那人是傅徽。
傅徽看他还愣着,扯着他衣角便往一旁拉,看了看四?周没人才问:“沈迟是吧……你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找她??被人发现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所以我晚上来的?嘛……傅先生,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你就先放我一马……”
傅徽冷哼一声:“谁跟你是熟人!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如果敢欺负怀璧,我那满屋子毒药都送给你,拼了我老命也要送你上西天……”
沈迟浑身一哆嗦,面露惧意?,声音微弱:“傅先生,您觉得?我能欺负得?了她??”
傅徽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一旁的?灯笼拿起,没再管他。离开时沈迟倒是听到他莫名?叹了口气,心道他居然什么都没问。
眸色微一沉,也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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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迟的?功夫木槿木樨那两个?丫头?还是能瞒过的?。但不出所料的?是,他刚从窗外经过已被江怀璧发现,随后便是意?料之?内的?猛烈攻击。
她?素来警惕,睡觉又轻,且这样漆黑的?夜晚,能近她?身本来就够可疑的?了。
还好他早有?准备,不至于应对不及。然而关键是……江怀璧拔了剑。
眼看着剑锋已破空直朝他刺去?,沈迟轻巧侧身一躲,伸手两指夹住剑身,却发觉压根抵挡不住那股力。遂将手一松,旋身从侧面近她?身。
在下一剑要划过来时沈迟才惶急出声:“江怀璧,你知道是我还要下死手。”
江怀璧将剑收回鞘中,转身挂回去?,语气平静:“你敢夜闯江府,过得?了侍卫那一关可过不了我这关。”
随即又低叹一声:“以后晚上别来了吧……若真?是被侍卫发现了,父亲未必能放过你。”
江耀庭在这些事上是向来分?得?清是非的?,虽说对于沈迟没什么反感,但若真?威胁到了江家,他也断不会轻饶过去?。
沈迟应了一声,想起方才江怀璧那一剑,当真?是悬得?紧,也知她?拿捏得?住分?寸,却还是有?些心惊。越来越发现她?身上有?更?多他不了解的?东西,思及此兴趣便也更?大了。
他笑着将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一抬头?正巧碰上她?递过来的?手炉,伸手接过后碰到她?的?手,竟发觉她?的?手也是一样的?冰凉。
沈迟愣住,轻声问:“是不是我方才将你吓着了?怎么你的?手也这样冰?”
江怀璧转身去?取了火折子将内室的?灯燃起来,微亮的?光竟让人觉得?身上也瞬间暖和起来一般。
“我才睡下,眼睛还没闭上你就来了,”江怀璧给他取了椅子,一回身发现他已经坐在了床上,眸色微动,却并未阻止,亦坐过去?,轻声问,“今晚怎么忽然过来了?”
沈迟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她?,只道:“那日接风宴没见你,后来才知晓你在翰林院有?事没来。我从燕州一路疾驰回京心里?一直念着你,好不容易进了京连你影子也没见着,这几日忙着阿湄的?事情,今晚左右也睡不着,来看看你。”
江怀璧察觉到他柔和的?目光洒过来,那一瞬间脸庞似乎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有?些微微的?烫,她?抬眼去?看他,眼睫一闪,刚要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木樨的?声音。
“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然后江怀璧还未开口,沈迟先轻咳了一声。木樨愣了愣,大约是没听出来,心底一慌便要去?开门。
江怀璧及时出声:“我没事,你们先歇吧。”
木樨恍然大悟,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沈迟伸手揽她?入怀,柔顺的?青丝亦铺满一怀,鼻息间是她?独特?的?芬芳。
江怀璧原是已洗漱过要就寝的?,方才情急之?下只披了外裳,腰部?的?结并未系紧。几剑动作下来,直至沈迟将她?揽入怀中再一动,那结能分?明感觉到要散了。
里?面是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