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仅有三人,上一届是四人……一共不到两成,”她还是蹙了蹙眉,“可那是詹事府,既然有些?人陛下是信不过的,为何还是视而不见?”
江耀庭失笑:“若是如你那么说,蒋过,孙世兴,谢简宿以及上一次牵扯其中的那些人,便都要想方设法贬出京城?”
江怀璧一噎,默了默开?口:“……这倒不是,只是太子身边选人本就需慎重。我原也猜想过陛下另有打算,只是若是于太子身边试探不大妥当。”
最后两个字音极轻。妥当不妥当这?事,也不是由她说了算的,也就如今同父亲闲聊罢了。
“那便是你还不知道陛下什么打算了,因此才会疑惑,”江耀庭抬笔,将手下那张纸挪到一侧,换了新的还未打算落笔,思忖片刻还是对她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陛下打算。但陛下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他心里定然是早有主意了,我们也无需在意多言。那些反对者一开?始如潮水般汹涌不觉,后来却都销声匿迹,其中也定然是有原因的。……此事如果陛下肯对你说,你守口如瓶便是,若是不曾提,亦无需主动去问。”
江怀璧眸色微一敛,颔首道:“怀璧明白。”
书房中沉寂了片刻,她于父亲写字声中竟觉得分外宁静。
然而这?宁静仅是片刻,江耀庭又开了口:“前日石应徽上书,为沈迟请功。要说这事其实自半月前石应徽回京时便已经提出来了,但一直没人理。”
“当时有功的诸位将士的确都有了封赏,沈迟与我说过他在边关一些?事,我想着即便是有人拿筑安来说事,怕也是抵不过战功罢。”
她语气?倒还平静,但江耀庭还是听出来来其中意味,神色不明:“石应徽的折子我看过了,还附有另一片奏疏。其中将燕州大战那几个月的过程都详尽说明,沈迟数次以奇计击退北戎,将燕州最北一县挽救回来,亲自上战场次数虽少,但功劳不必那些将领小。封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麻烦的就是陛下给予的封赏。”
江怀璧心底已有了底,犹豫道:“沈迟曾对我说陛下对他提了顺天府……”若是真进了顺天府,那的确是值得考量了。
“顺天府通判,”江耀庭看着江怀璧吃惊的面容,顿了顿又继续道,“与太子一事相同,陛下借沈迟此事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不成景明帝将沈迟也算计进来了?
“但此事无论陛下现在有什么打算,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应该驳回,也必须驳回。这?事没得商量。”
难得看到父亲愤怒却又有些?无奈的神情,她愣了愣,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最后一句话,忽然便觉得有些?好笑。
没得商量。
她自然知道父亲的思量。景明帝这?个举措实在像是小孩子胡闹一样荒唐。
可回想来,景明帝真的是太过与众不同。他自登基初那些举动,与最近一两年的大转变。往小了说,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能。自她中第到现在,每日所做的工作已不仅仅一个寻常的编修或是侍讲应该做的,还有以前晋王,如今幕后人庆王,同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可这一路观来,竟发?觉景明帝对她,似乎有着旁人难以置信的纵容。她平时极有分寸,但于景明帝面前,似乎是有过口无遮拦的时候的。然而景明帝却并未有怪罪的时候,更多时候都是任由她发?表观点。
她萌发?出一个念头,沈迟是否同她的情况一样?但思来想去,又觉得大不相同。
便干脆放弃了深思,脑中只回荡着一个词,纵容。
竟没由来的感觉到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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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聂怜上一世从卑怯懦弱的闺阁小姐被姜云起宠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转眼——
家族被人陷害碾落成泥,自己被打入冷宫,一杯毒酒了却一生。
一朝梦回,聂怜发誓将此生用于挽救家族命运当中,哪怕日后青灯为伴孤独此生也在所不惜。
可当那万人敬仰桀骜不驯的姜小王爷再次放下高高在上的眉眼,对着她百般纠缠。
聂怜蹙眉:“姜云起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想要不再想她想到夜不能寐,想要不再想她想到辗转反侧,想要不再想她想到缠绵悱恻。
那鲜衣怒马的少年红了眼角,声音暗哑——
“我想睡个好觉。”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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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周围小伙伴的感情戏都比我要好,抹汗、我这个莫得感情的机器,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