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男子衣袍要熟悉得多,然而此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手?摸了半天也没解开,反倒是无意间触碰到一团火热。她倏然将手?收回,眼睫轻一颤,连望着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低低一笑,只好自行解开衣裳。随后她所看到的那双眼睛,将所有的温润燃作炽烈。
两手同她十指相扣,忍耐已久的那团火终于以不可阻挡之势烧进丛林,弥漫至整个世界。
“阿璧,你院子里除却那几个贴身的,其余人我都迷倒了。在没什么可顾忌的,咬破嘴唇我是会心疼的……”
初开始耳边隐约听到窗外有寒风摧折枯枝的声音,而后眼前有莫名绚丽的光晕闪了一次又一次。她尝试睁开眼时他已将她的手?放开,然而手?心还是浸了湿意。
呼吸急促到不受控制,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抱住他。手?指划过的地方竟觉有丘壑嶙峋,却也不知她是何时受过的伤。
他不明所以,身子恰好猛一沉。连带着她低吟一声,眼里瞬时泛出微微泪光来。
风雨骤停,他携了歉意于她唇上一啄。声音涩哑有些局促:“我弄疼你了?”
她喘着气,连点头摇头都没了力气。现下自然是问不清那道伤是怎么回事,片刻后又默默抱住她。
距上一次时间已久。
他一声声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她几度要睡过去,又被他用种种办法唤醒——竟是,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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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下了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太子失踪一事总算有了眉目。有人说看到一辆马车里坐着一个与太子年龄相仿面貌相似的贵家公子,曾于京城西部出现过。
但当朝廷的人去城西寻找时,却又寻不到半分蛛丝马迹。不过总归是个线索。
太子还患有腿疾,本就行动不便,若是真出了城,可就更危险了。又加之西北秦王军队步步逼近,南方河京在安远侯的猛烈攻打下摇摇欲坠。景明帝这几日为此心急如焚,日夜难寐。
偏就在此时这个当口,后宫里又出了事。
景明帝久不召幸妃嫔,执掌六宫凤印的德妃便自作主张安排了妃嫔侍寝。景明帝也未曾说什么,只是侍寝归侍寝,他是没心思碰人。
一夜恰逢景明帝睡得早,御榻一旁的低等嫔妃于他意识最混乱之时欲行刺。景明帝到底警醒,察觉后立即做了处置。然而此事还是令整个前朝后宫都惊了惊,身在龙床都能遇刺,可见幕后主使暗中势力已至多大。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景明帝是能稳下来,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下面臣子一个个心乱如麻,竟有人在朝堂上公然上奏提议景明帝离京逃难。
笑话。莫说天子不轻易离京,便是现在这情况,离了京城他所面对的便是各路刺杀。再者,现在丢了京城岂非将整个大齐江山拱手相让?
“星移尘落,朱紫回还。朕倒要看看,这最后一句,能不能应验!”
秦地和南方至现在依旧战况焦灼,但是两方都未要求援兵。他们都知道若是现在一旦将京城架空,那么虽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目前看来安远侯的目的只在河京,倒是秦王的军队由西向东步步逼近京城。
景明帝于御书房已有些坐立不安。饶是平时再沉稳,此刻眼看着就要兵临城下,到底有些紧张。
“皇叔那边可有回信?”
此刻景明帝能信得过的皇叔也就只有至今仍安坐北境的代王了。他于前些日子已与代王取得联系,代王可以大齐天子的名义与北戎交涉,暂提供一些良马,以后用减免贡赋的条件换得。
然而已过去小半个月,依旧杳无音信。
江耀庭摇头道:“已派出去第五批人了,仍是没有回信。倒是回来过一人,但还未开口说话已连同战马一并累死了。”
景明帝目光沉了沉。到底是路上出了问题,还是返回时出了问题,亦或是……人被扣押了?
“其中缘由可有查探?”
江耀庭默了默道?:“还是庆王的人。”
景明帝遽然暴怒,起身抓起身侧的茶盏便摔了出去,齐固于殿外亦不敢轻易进去,只听着声音有些胆战心惊。
即便是这些日子陛下再气闷愤怒,也未曾像今日这般失态过。
“陛下息怒,当心龙体。”
景明帝怒火中烧:“他这是要将朕锁死在这京城里!现如今怕不只是北上的路,还有南下的路也都做好了埋伏……”
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沉了沉气,下旨:“召集内阁,于文渊阁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