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应该在更衣室换衣服。”
“换衣服?”云白白疑惑。
陆廷给他解释:“一般帝星贵族在见尊贵的客人时有重新更衣的习惯。”
原来是这样。
走在侧前边带路的管家不着痕迹的打量这只新雄虫幼崽,据说这位刚从偏远的荒星被接回来,身体不好,回来后就在修养,恐怕这还是头一次出门。
但是这些都不是管家关注一只珍贵幼崽的理由,事实上在帝星之光,到处都是外面的雌虫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雄虫阁下们,管家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
真正让他心惊的是看见这只幼崽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有着和西瑞尔阁下一样如同黑绒段一般的独特发色,还有他的五官,竟然和雷蒙德少爷隐隐有些相似,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像,毕竟雷蒙德少爷是一只雌虫,而且还是西瑞尔家族唯一的一只幼崽。
收回视线,管家垂下眼睛不再猜测,怎么可能呢,项元雌君可是只生育了一只虫蛋。
“到了白白阁下,西瑞尔阁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管家替他拉开豪华的别墅大门,看起来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先去为客人们准备一些茶点。”
云白白看了看这只管家虫,原来这就是贵族雄虫的家吗?平均每十步就有站岗的军雌护卫,别墅的外在装饰处处透露着精致,管家和佣人的服饰礼仪也彰显了一个大贵族的底蕴……
他突然有些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抿了抿淡色的嘴唇,来都来了也不能现在转身就走,那太失礼了。
陆廷看着小雄虫一系列的心里挣扎,都要提出要不改天拜访就见他主动走了进去,白白总是能给自己惊喜,他真的十分勇敢。
上将先生内心与有荣焉,紧跟着走了进去,他其实也是第一次见项检长的雄主,但是一进门他就眼神一顿——
不止他难得的愣住了,客厅里坐着的成年雄虫和正在给他倒茶的雌虫佣人都愣住了,佣人甚至把茶水倒的溢了出来,还是云白白莫名其妙的提醒了一句。
“您好?呃,您的茶……”
西瑞尔这才如梦初醒,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同为黑色头发的雄虫幼崽,“你好白白,我是西瑞尔。”
雌虫佣人也回过神来准备道歉,却被西瑞尔随意挥了挥手退了下去,“过来坐。”
云白白上前,“西瑞尔叔叔您好,我是隔壁新搬进来的云白白。”
西瑞尔重新恢复往日平静优雅的神色,“我听过你的名字,白白,应该说现在在星际就没有不认识你的虫子。”
云白白看着第一次见面的雄虫邻居,被这话说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指,“大家有些太热情了。”
西瑞尔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不不,你真的很可爱,长的也很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
眼前的成年雄虫看起来是很好相处,云白白逐渐放松下来。
西瑞尔找了个话题,“陆廷上将是你的守护军雌吗?”
“是的,还有林封中将和泰伦中将,不过住在别墅的只有陆廷一只军雌。”
听见云白白这么说西瑞尔意外的看了一眼陆廷,没想到这只军雌还挺有手段,能哄的雄虫幼崽只要他一只虫近距离陪侍。
“十几年前,项元还在军部的时候,也是认识陆廷上将的,他告诉我陆廷是一只很优秀的军雌,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这只守护军雌可不仅只有军部的职位,他为虫族立过的战功足以让他名下有数不尽的财产,我说的没错吧陆廷上将?”
陆廷迎着云白白看过来的视线说:“也不是很多,有五颗矿星和两颗新能源星,除此之外在帝星还有一些房产,在旅游星有一点小投资。”
云白白惊呆了,经过那什么“小”别墅,他已经学会重新定义这些虫口中的“一点、一些”这些词语了,没想到自己的守护军雌这么深藏不露,所以他到底是打了多少胜仗??
但是陆廷话还没说完,“本来想等白白的终端下来后才告诉他的,现在看起来机会正好,我已经把所有矿星、房产和旅游星的投资全部转到了白白名下,新能源星球因为和军部有些牵扯,暂时在我名下。”
西瑞尔听的意外侧目,这只军雌这么早就开始表忠心做打算了?
云白白迟钝的啊了一声,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不行,我不要这些的,林攸理事长和我说过,虫族每年都会上供给每只雄虫一大笔钱,我有这些就够了。”
西瑞尔看着幼崽手足无措的样子颇有些好笑,“这个和陆廷上将给你的不同,只要陆廷上将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两年以后,他名下的财产还是会被自发的转移在你的名下,这是每一只守护军雌成为雌君时自愿做出的决定,他们都能以供养自己的雄主而自豪。”
“西瑞尔阁下说的没错,我相信我会等到名正言顺的那一天的。”云白白又一次拒绝无效,陆廷显然和西瑞尔站在一起。
和雄虫幼崽初步熟悉之后,西瑞尔喝了一口茶突然问到:“白白的头发从小就是黑色的吗?”
云白白点头:“是的,我从破壳就是黑色的头发,怎么了吗西瑞尔叔叔?”
“没事,就是看我们两个发色相同,所以好奇问一下。”
刚回到帝星的云白白显然对这些很迷茫,“啊?大多数雄虫不都是黑发吗?”
“当然不是了,比如普里克家族的雄虫就是金发,你已经见过的林家的雄虫就是褐发,西瑞尔家族的才是黑——”西瑞尔说到这顿住了,他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咔哒一声,“总之,我和白白还挺投缘,住的也近,平时雷蒙德不在的时候你都可以过来找我聊天。”
云白白正因为西瑞尔的主动邀约开心时就听见楼梯间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
“雄父?你刚在叫我吗?”
西瑞尔看见自己的幼崽,语气随意但却更显亲密,“啊,我们刚说到你,快下来,雷蒙德,客人已经坐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