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蘅护着女孩落入溪中,被救的女孩吓得晕了过去。
躺在树荫下的茅蘅大声的喘着气。
脑袋上有鲜血溢出,双目无神的茅蘅连擦掉血的力气都没,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他此刻只能听天由命。
“隐藏”二字像阵风一样飘到男人眼前。
绿色字迹让茅蘅毫无疑问的猜到是芮阳写的,原来她还有这样的能力。
显然刚才的举动被一众人看在眼里,吸血鬼一直以来都不愿干涉人类世界,虽有殷陌痕那样践踏法则的人,但茅蘅向来守规矩。
他艰难的撑起身体,寻找可以藏身的地点。
脑袋突然一晃,茅蘅立即顿步。
脑海中浮现一些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惊得男人猛地甩了下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还小不要单独出门,更不能玩水。”刘镇堂将幼年茅蘅从水里捞起来,不免说道:“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叫茅蘅,谢谢叔叔救了我。”浑身湿透的小男孩后怕的揪住刘镇堂的衣服,一双眼睛布满对死亡的惧怕:“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不玩水,我会和哥哥们一起的。”
见小男孩知错,刘镇堂将男孩抱在怀里,往路边走。
茅蘅闭上难以置信的双眼,靠在大树旁。
那些画面像亲身经历一样!
手机响了,是芮阳的电话,茅蘅努力镇定,接通电话:“阳阳,我还好。”
电波另一端的芮阳已隐去身影,沿着跌落的方向寻找,听到他的声音,芮阳悬着的心总算能稍作片刻放松,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茅蘅注意到身旁的路牌,精疲力竭说道:“这里有条缠溪,缠溪和到静安亭之间有条很小的路,我在离那条路不远的一棵树下。”
芮阳马上调转方向。
芮阳赶在大队搜寻人马之前找到茅蘅,见他气息微弱,一把将男人扛起来,朝更僻静的地方走。
却听茅蘅说:“阳阳,你先把那个女孩送到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她应该及时得到救治。”
“你比她更需要救治!”
“我没关系,她是人。”
芮阳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茅蘅夜间常出去救人,加上他电话里的那番话,又觉得如果不救人就不是他了。
芮阳将男人轻放靠杂草上,隐身将女孩送到别处。
等她回来时,茅蘅竖起大拇指:“阳阳真酷。”
芮阳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她没那么做,只是一声不吭的扛着身上被灼烧的男人寻找暂时的藏身之地。
浮山大部分都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唯独最为险峻的地段没被开采。
芮阳将茅蘅放在树荫下。
见她将胳膊伸过来,茅蘅摆起手:“我不需要。”
芮阳没理,将手腕伸到他嘴边。
“我真不需要。阳阳,我发现我没以前那么惧怕阳光了。你记得吗,你到农舍找我确认身份时,你把我甩到院中,不过几秒我身上便起了星火。而今天,我不仅能化出翅膀,还在大白天救了一个姑娘,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我应该已经被烧成灰才对。”
这么说的确蹊跷。
芮阳收回手,带着责备的语气训道:“既然知道会被烧成灰,为何还要逞强去救人?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吗!”
心知她不高兴,茅蘅抿了下嘴,声音低了些:“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芮阳霍地起身,厉声道:“你在这里待到晚上反省,我走了!”
“阳阳。”茅蘅撑起身体,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心急了。”
芮阳没理他,走了。
正在茅蘅哀叹之际,从远处飘来几个浅浅的绿色字体【我没生气,是担心】
茅蘅扬起嘴角,伸手要去抓字,还没等他抓到几个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是白日,加之受伤过度,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星芒街前。
赵亦歌本想约芮阳一起看美术展,哪知芮阳说有事,赵亦歌猜测兴许和茅蘅在一起,一人来看美术展。
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赵亦歌撑着伞走在火辣的街上。
茅其跃叼着烟堵在她面前。
赵亦歌不喜欢惹事,虽然对茅其跃万般讨厌,但想到惹到茅氏集团小少爷的风险,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无论怎样避让,茅其跃都要挡在她面前。
“请你让一让。”
“亲一下,亲一下哥哥就让你过去。”
即便是青天白日,即便是大街上,茅其跃也难掩地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