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松见茅蘅,想到那日在工厂的情景,茅蘅追着茅蘅谨几次有杀害茅蘅谨的机会都没下手,看来他的内心对哥哥还有一丝亲情,何不趁他还有善念将他一军!
隋松不敢轻易下车,摇下车窗,趴在窗边对脑子里闹哄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茅蘅谨大声喊道:“三号指令!”
三号指令!
四个字传入耳朵的一刹那,茅蘅谨突地扑到茅蘅身上,要撕咬茅蘅的皮肤,好在吸血鬼能灵敏的避开。
蔡欧维又打电话催起来。
隋松缩在车内,按下接听按键的手不断哆嗦,蔡欧维刚问了一句,从电波中清楚的听到了茅蘅谨的呼喊声。
“他在干嘛,快来我这里!”
“哦,哦,我们遇到意外,茅蘅找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茅蘅找茅蘅谨,两人打了起来。若是当下情况让隋松带茅蘅谨找去,蔡欧维的藏身地点会暴露,茅蘅和芮阳会得知,这种情况要想摆脱就难了。
蔡欧维说道:“别找我,不许透露给任何人,我会联系你!”
隋松收起手机。
热闹的街头,茅蘅一味闪躲,并未中伤茅蘅谨。一是他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和平协议。二是,即便眼前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的男人眼中早已没了记忆中的明眸善目,茅蘅始终记得,记得他的大哥是如何疼他爱他的。
当他回想起失去的全部记忆时,茅蘅谨的样貌始终在脑海中回荡。
见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茅蘅,又担心专项组会来,隋松朝茅蘅谨吹了声口哨,茅蘅谨迅速撇开茅蘅,破开车门,打横将隋松抱起,塞进怀中,奔逃远去。
茅蘅没追,回到盛天大厦楼顶。
魏强坤和专项组的人正围在倒地不起的芮阳面前,见茅蘅回来,魏强坤没急着问是否找到黑影,而是脸色焦急的道:“她昏了过去。”
芮阳有危险!
茅蘅皱眉的瞬间,胸腔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拂开人群,蹲在芮阳面前。
就算昏迷,芮阳的眉头也深深的蹙着。
茅蘅压下怒火,将芮阳抱起,对魏强坤说:“不是黑影,阳阳感应到的是茅蘅谨,他来绛城了。”
这令魏强坤头大。
——
菡萏区住所。
芮阳平躺在床上,床四周是鞋油桶,喂完鞋油的芮阳没有醒来。
茅蘅不让进卧室,张鳕庸和夜无忧在外面干着急。
张鳕庸来回踱步,踏得地板咚咚响,茅蘅恼怒的夺门而出,掐住张鳕庸的脖子,一双眼睛泛起红绿各异的光芒:“不要打扰阳阳!”
“WHAT?”云里雾里的张鳕庸哪里知道为啥被掐住脖子。
“我让你安静!”茅蘅瞳孔恢复,松开手。
“咳咳咳!老茅你是要杀我吗?我做啥了,我又救不了芮阳这你也怪我头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茅蘅转身回芮阳卧室,轻轻将门带上。
张鳕庸气恼,见夜无忧抄着手看好戏,想到没有还手余地的窘迫模样,扯着嗓子道:“我和老茅闹着玩儿呢,吓着了吧,没事儿。”
夜无忧看在眼里。
茅蘅的为人她了解,她不了解的是压不住怒火动了杀人念头的茅蘅。
似乎从他和芮阳结成什么血誓之约起,当初那个愿意为了救费源鑫甘愿奉献自己余生的人就消失在记忆中了。
张鳕庸没对夜无忧说,他也感受到茅蘅的变化。
要说以前的茅蘅绝对可以算作最古板最难说通的人了。这也不行那也有悖原则,哪怕为了救人私闯民宅都能自责好一阵的男人,就在刚才,竟然莫名其妙掐住他的脖子,凶恶的样子能吃掉他。
回想那一幕,张鳕庸打了个寒颤。
茅蘅变了,他的仁慈和原则没了,曾经救助绛城的那个暗夜血神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