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居然有头猪”和“于微笑”的两个万赏,感谢“小淦哥”和“夏日终曲与黑塞”的万赏,昨天的章节做了少部分的修改,不看也不影响情节,另外均定终于满三千了,这个月会出《妹偶》的番外,绝不跳票,请大家期待,关于内容,以VIP投票为准)
半轮明月渐渐离开了岳麓山的山脊,挂在了遥远的天空,星星看不见,但有一望无垠的城市灯火,那些闪烁着的光亮,在黑暗中像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成默和李济廷沿着蜿蜒的公路向下走,很快就再次回到了爱晚亭,李济廷看了眼位于半山腰那座丹漆园柱,琉璃碧瓦的亭子,十分唏嘘的说道:“真是物是人非啊.....想当年伟人常与罗学瓒、张昆弟等人和蔡和森在这里聚会、读书、探讨天下局势,探求真理.....那个时候这里还是红叶满山,如今岳麓山的枫香叶子都不会变红了.....”
叹了口气李济廷又感怀的吟了一句诗,“‘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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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岳麓山空无一人,只有成默和李济廷的脚步声,以及他满怀深情的吟诵在幽寂的空气中回荡。
成默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是奇怪李济廷所念的谢灵运的《岁暮》,似乎有些意义不明,这首《岁暮》是感怀诗,大意说的是诗人谢灵运怀着深重的忧虑,辗转不寐,深感漫漫长夜,似无尽头。
这首诗并非单纯的对自然寿命的忧虑,而是交织着人生追求、社会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复杂思绪。
不过整体还是抒发的诗人对时光流逝无可追回的惋惜和对事业无成的惆怅。
李济廷正值壮年,有衔尾蛇的技能点加持,天选者比普通人的身体要健康,一般来说,只要不出意外活到八九十岁不成问题,李济廷实力这么强,大概是很难死于非命的,这个时候念这句诗,实在不应景,但以李济廷的水平自然也不可能是念错了。
就在成默疑惑的时候,李济廷转头看了一眼岳麓书院的后门,笑了一下说道:“刚才你和谢旻韫聊到了华夏文明一脉传承的艰难与震撼.....难道就没有生出为国效力的激情吗?”
“哦?私情无用.....就用大义?不好意思,李叔叔,我还真不吃民族主义这一套,国家和民族只是想象的共同体,当精英们倍感需要大众支持以建立有效统治的时候,都大力推行民族主义用来保护他们的利益.....(以下省略若干字)”成默面带嘲讽的说道。
李济廷表情严肃的说道:“成默,我知道你是个自由主义者,可我们每个人都处在时代的洪流中,真的能置身事外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阿富汗看见过的空袭过后的景象,实际上我觉得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记得那个帮我们打扫卫生、洗衣服的珍纳特,她的父亲和丈夫死于空袭,家里有一个断腿母亲和三个孩子要养,全家人生活在一片瓦砾之中,没有房子寄人篱下,都靠着她一个人赚的钱来养,那种苦根本是无法形容的.....完全看不到希望,不管她多努力,以后也会很难——很难的意思是不仅仅她活下去很难,而是她一家人活下去都很难,人生那么艰难,她唯一的选择就是亲近宗教.....”
“人生最痛苦的,并不是遭遇痛苦本身,而是失去希望。往往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谎言真是美好的东西。我日复一日的告诉珍纳特战争就快结束了,让她有所期待,对于她来说不过多拼命的努力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不努力,死掉的不止是她一个,而是她一家人,只能更惨......就像希腊神话里面举着石头上山西西弗,推上去了也没有用,上去还要下来,但是不推上山呢,就全结束了啊.....所以呢,怎么办啊?只有信宗教啊!”李济廷沉重的语调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感。
成默冷笑着说:“所以呢?你不也只是看着珍纳特陷入绝望,什么也没有做?”
李济廷苦笑了一下说道:“珍纳特是我们聘请的最后一个佣人....前面的两个比她还惨,被我们用别的渠道送到欧洲去了....珍纳特,我们也答应了她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送她离开.....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机会活到那天,没死在空袭之下,死在了抢劫中,那天过春节,我们多给了她一点食物....就算是天选者....在战争面前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也做不了。”李济廷无限伤感的说。
成默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站在公路的边缘沉默,隔了半晌他轻声说:“要爆发战争了吗?”
李济廷也停住了脚步,他转身走到了公路的边缘,透过树林缝隙看向山脚下的岳麓书院,“你也清楚如今我们生活在雅尔塔体系(注解1)之内,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所设置的笼子,沾着米国的光,我们成为了五常,大概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当时最反对我们进入五常的是前苏联呢?”
“对于目前的世界来说,连和国就是政府,五常就是警察,当世界和平被破坏时,警察们有两种方法予以处理。如果只是一个小国范围的扩张或革命,警察可以进行封锁、隔离、禁运等;如果威胁极大,即可以用‘警察’身份行使相应权利,向有关国家下达最后通牒,若被拒绝,则可立即组织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