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莫辞炸怒,将挑住三娘娘下巴的手狠狠甩开,瞬间失去支撑力的三娘娘痛苦地呻吟一声。
“君……王……”
“滚开!”
郎莫辞恼羞成怒,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三娘娘的脸上,便拂袖而去。
九霄上,红霓飘渺,紫雾缭绕。
孤寂的阁楼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郎墨楼倚窗而坐,转变得浓稠的暗眸早已沉淀得比死亡还要凄凉。
他左手中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右手掌心皮开肉绽。
佟,宛。
十五笔一笔一画,深深地刻入皮肉,也随之刻入了他的骨髓中。
“看着你这个样子,不禁让我想起来,那天她也是这样认真地刻下去的。”空气中隐隐流动的镜,带着颇为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不过话说那姑娘可真是坚强,你的名字那么繁琐,她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
郎墨楼冷冷地用鼻腔哼嗤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听了镜的话后的睫毛一颤。
“我劝你收敛些,镜,”郎墨楼低沉道,暗哑的声线似乎只能听到死亡之音,“别让我收拾完郎莫辞,再来收拾你。”
“哦?女素终于同意放过你了?”
最后一笔,终于落下,郎墨楼全然没有理会镜的问题,他垂着寒眸审视着掌心中她的名字,嗯,虽然鲜血淋淋的,但至少还算漂亮呀。
郎墨楼看着这两个字,不自觉地弯起了嫣然的唇角,就仿佛他已经望眼欲穿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她的一颦一笑……
“我希望你有些事情三思而后行,他若是提前知道我要杀过去,镜,别怪我真的让你永远的灰飞烟灭。”当郎墨楼重新抬眼望向镜的时候,脸上微笑转瞬即逝,徒留大片的凛漠,“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面对眼前腰脊挺直,持着几乎要触碰到我胸口的玉笛的柳西凉,我被这个问题都问懵了。
“我是佟宛……”我迟钝地回答柳西凉这个可笑的问题。
“会说蛇语的凡人仅有一位与我同姓的凡人,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柳西凉明显对我这个搪塞的回答不满意,他长眉紧蹙,刚刚还一副阴柔之美的样子,这会儿全然消失不见了。
不过,他所说的柳姓凡人……
“你说的是柳涎香吗?”我反问柳西凉。
我记得敖九溟曾说过,柳涎香之所以精通炼制各种丹药,原因就是她常年与蛇为伍。
当柳西凉听到我的话以后,手握的玉笛明显一颤,他缓缓又压下了手臂。
“你认识她?”
“算认识吧……你也认识她吗?你们很熟吗?”
“我不仅认得她,”周遭的空气忽然被柳西凉带入了悲痛,“我还爱过她……”
刹那间,我的心脏在胸膛中骤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