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怒目切齿的模样,白狼却摆出一副懒散的模样从软毯上站起身来,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又前倾前身施展四肢,在他正要蹿上我的木板床时,我眼疾手快,单腿蹦过去一把薅住了他毛茸茸的狼尾!
“嗷呜——”
郎墨楼痛得长嚎一声,回首过来朝我凶恶地皱起他尖尖的狼脸!
“哈,郎墨楼!失忆的游戏好玩吗?”我对他气极反笑,想起之前他撺掇杨桃和箫儿一起捉弄我,我就对他又恨又爱,“居然还让瑟灵穿我的衣服、用我的化妆品、睡我的床?好你个郎墨楼啊,是不是让她连我的男人都一起睡了?”
一簇簇细绒绒的狼毫从我的指缝中溜走,白狼抽回他的狼尾,笔直地背对着我蹲坐在木板床上,雄健的狼背随着喘息一起一伏。
“怎么啊,你还生气了?”我伸一根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狼臀,他却不耐烦地用狼尾扫过我,倔强的一坨狼臀还往一旁挪了挪,“嘿,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才被你气死了好吗?我中了狐皮嫁衣的诅咒失忆了也就算了,可是郎墨楼你可是神仙啊,你怎么也跟着不记得我了呢?”
白狼固执地依然不理我,我望着他傲娇的背影,落寞的眼神随即黯淡下来。
“墨楼呀…全世界都可以忘记我,唯独你不可以忘记我啊……”
话说到末了几个字,我已哽咽得不成声。
白狼闻言,耸立着的两只三角形的狼耳瞬间就卷了下来。
我抽了抽鼻子,刚顺着木板的边缘坐下来,就见郎墨楼他猛然转过身,一头直直扎进了我的怀中!将我整个人都撞得人仰马翻,向后躺倒在了床面上!
“郎墨楼你…唔……”
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胸口前一个劲儿地蹭啊蹭,整匹狼就仿佛是个粘人的孩童般在撒娇耍赖,蹭得我浑身奇痒无比,浓密的狼毛也都扎进了我的嘴巴中。
他的喉管里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听上去像极了一种委屈的呜咽,听得我心脏都酸酸皱皱的。
“好了啦,我知道了,是你错了对不对?”我带着清泪,笑着揉搓着白狼的脑袋,“你再这样蹭下去,可就真成哈士奇了啊!”
当白狼听到“哈士奇”三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来以后,他立刻就停止了他的撒泼,气呼呼地背对于我侧躺在了我的身旁。
我在他的背后偷偷掩唇一笑,郎墨楼曾说过,“哈士奇”三个字是他狼生的一道底线,他最憎恶别人说他是哈士奇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好幸福,原来无论在哪里,无论在这星海的任何一处角落,我都还可以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无论以什么方式。
这样多好。
我浅笑着从背后拥上白狼,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颈后浓密的毛发中,与他沉沉地一同睡了过去。
可惜。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莫名地醒来了!
火盆中的火焰即将燃烧殆尽,趁着微弱的光芒我侧过脑袋,发现身旁的白狼居然仰面朝天,四脚摊开地霸占了几乎整张床榻!
若不是我及时惊醒,恐怕我的身子就要沿着床沿坠落到地面上了。
我连忙垂坐起身,正当我欲要捶醒身旁睡得酣甜的白狼时……
莫名其妙,我的目光竟然不偏不倚落在了那颗好笑的黑痣上……
我凝眸思索了片刻后,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拎起了黑痣所在之处,左右打量着那颗奇怪又可爱的黑痣。
直到我的目光再次向上滚动,滚至狼首的时候,才发现郎墨楼居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此时此刻,他正无声地龇着满嘴獠牙,怒目地死劲儿瞪住我看!
下一秒,他便抬身朝我疯了般地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