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凄恻地闭了闭双眸,可是这一合眸,那黑暗中浮现得便满是她的一颦一笑。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她会是自己的元神碎片之一,那用她的性命来成全自己的生命,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阵寒风卷着清雪袭过,郎墨楼重新睁开了水雾缭绕的眼帘,转身对杨桃道:“辛苦你了。”
杨桃眨眨眼,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多问,只得在颔首过后化作一束烟雾离开了。
穆起寒的墨发微微地迎风飘逸,在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散发出了视死如归的坚毅后,他也终于收敛了唇边那倜傥不拘的笑意。
“佟宛是凡人,你不要让她饿肚子,”郎墨楼目若玄冰,重新凝视着穆起寒,“她喜欢吃面,不喜欢炒饭。”
他原本是想说,她喜欢吃胡凤柒下的面,而不喜欢吃他做的炒饭。
但是转念想了想,或许也没必要对穆起寒讲得太细,毕竟就算讲出口,也似刀刃割过唇腔。
会痛啊。
“她喜欢穿红裙子,”郎墨楼顿了半晌,继续言简意赅地交代,“若是你们孽龙城温度低,你就想办法哄她多穿些。”
“以皇子妃那性子,你认为她会听本君的话?”穆起寒展开玉骨扇,撑在脑边扇了扇。
郎墨楼却恍若未闻,手腕一转,凭空变幻出了一封泛了黄的半折信纸,夹在食指与中指间,递到穆起寒的眼皮下:“最后,把这封信交给她。”
穆起寒接过信,想要展开信纸,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郎墨楼斜眼瞅了他几眼,大步地擦过了他的肩膀冷声道:“别费劲了,只有她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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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斜倾,纷纷飞雪作为点缀。
我裹着郎墨楼的狼毫披风沐浴着这场夏雪,一个人站在东小楼顶层下沉式的观台中,遥遥地眺望着远方那丽江城的万家灯火。
楼下传来鞋底与木阶碰撞的脚步声,我裹紧了披风,直到身后一面横阔地胸膛贴上了我的背脊,将我拥入怀中。
闻着这抹沁人的蔷薇花香,我终于扯出笑容:“你去哪里了?很忙吗?”
背后的郎墨楼将尖削的下巴顶在我的头顶,双手穿过我的腰际覆在我的腹部,用鼻腔“恩”了一声。
我正要问郎墨楼不开心吗,不料他却将下巴挪开,一双柔·软的唇瓣顺着我的发丝滑落到我的耳边:“佟宛…”
“怎么了?”我稍稍偏过脑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