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只能任由男子抱着自己。
他面色颓然,却是温柔的说着话,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就像在哄她睡觉。
谢姜鼻尖一酸,无力的阖上眼,耳边是江溆一声声“姜姜”,带着他独有的宠溺。
她觉得心口抽痛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眼眶一阵温热,很快便是溢出了晶莹的泪。
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了片刻,谢姜猛地睁开眼,忽的坐起来,呼吸急促,小手攥紧了衣襟,手背上覆了一层冷汗。
“殿下?”
守着的宫女月棠急忙撩起床幔,扶着她颤抖的身子靠好软垫,“殿下哪里不舒服?”
“无事……”
说着,她便是猛地吸了口凉气,面色迅速惨白下去,指尖隔着衣襟掐住了心口处的皮肉,试图缓解几分痛苦。
珠帘碰撞的声音忽的想起,烛火摇晃了几下,接着,男子修长的身影便是到达。
江溆顾不得其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尽量温声开口,“姜姜?”
月棠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让他出去,毕竟现在谢姜只着了寝衣,江溆身为外男,终究是不妥的。
然而,她刚要开口,便是被男子一记冷眼给震住,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冻结了。
“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御医!”
他不似平日的从容有度,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下子惊醒了愣怔的月棠,她应了声“是”,急忙跑出。
臂弯里的少女紧闭着眼,额前覆了一层冷汗,攥着衣襟的手用力到惨白。
江溆一边轻拍她的脊背一边安抚她,“姜姜哪里不舒服?告诉皇叔?”
谢姜掀了眼皮,似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只往他身边靠了靠,小手摸索到他的衣袖,紧紧的攥住了。
这般痛苦只是短短片刻,痛苦散去后,谢姜浅浅舒了口气,无力的靠着身后的软垫,冷汗湿了鬓发。
江溆接过宫女递来的热毛巾擦拭她惨白的小脸,让人点燃更多的烛火,方便他观察她的面色。
“现在感觉如何?”
谢姜摇摇头,乖乖送上小手任由他擦拭过去,“无事了。”
见她面色倦怠,江溆呡唇,将人扶着躺回被窝,掖好被角,“御医马上便来,你等等。”
谢姜目光微动,开口唤了他一声“皇叔。”
“在呢。”
江溆直接席地而坐,一手搭在她锦被边,昭示着他的存在。
她呡唇,侧过身子看他,“我方才做了个噩梦。”
江溆挑眉,掌心轻轻按了按她的脑袋,“噩梦都是不作数的,不必害怕。”
谢姜扁嘴,苍白的面上露出几分孩子气,“真的吗?”
“自然。”
江溆好脾气的哄她,“有皇叔在,不会让那些有机会发生。”
小姑娘鼓了股面颊,像只软绵的仓鼠。
怀玉殿下出事,宫中当值的御医自然是急忙过来了,途中惊动了谢珺,他也不耽搁,急忙换了身衣服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们的速度不慢,到达公主府时谢姜已经睡过去了,江溆在一旁给她念话本,嗓音清润温和,听着很是熨帖。
见了来人,江溆示意他们免礼,侧身让出空位来。
片刻后,几人退到外间,御医写下一张药方,“殿下受了惊,好生休养便可,其他并无大碍。”
“只是受了惊?”
江溆皱眉,微沉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压迫,“方才她看着很痛苦,似乎是头疼。”
“这……”
御医捻了捻胡须,斟酌着开口,“从脉象上看,殿下确实只是受了惊,其余并无不妥,但从侯爷所言,殿下这般许是……”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二人,压低了声音,面色严肃,“今日是上元,本该是个和乐的日子,但是出现了星陨。”
话落,谢珺与江溆的面色顿时阴沉下去,眸底的晦暗让御医脊背一凉。
他只说了这一句,但却能够表明他的意思。
星陨乃大凶之兆,让华京百姓大乱,同时本该健健康康的怀玉公主也忽然病倒,让人很难不去联想其中的关联,也不能去忽视此次的星陨。
谢珺揉了揉额角,挥手让人先退下,看向江溆,还未开口,守在内殿的宫女便是急忙跑出了。
“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