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侍寝的消息不胫而走。
嫔妃侍寝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像宋昭这样头次侍寝就得了一堆赏赐的,自元慕登基以来也不过两次。
上一回得到这样殊荣的,是苏柔则。
她常以此事作引以为傲的资本,又讥讽过嘉妃再得宠也不比她和元慕初次欢好的情分。
从前只有她有的东西,现在宋昭也有了。她怎能不气?
令她更气的事还在后头。
元慕本答应了苏柔则今日十五月圆之夜要去凤仪宫陪她。苏柔则盼了一场,盼来的却是宫人带回的一句冷冰冰的话,“娘娘,鸾鸣承恩轿去缀霞宫接了宋贵人。皇上......皇上今夜怕是赶不来了。”
第二日宋昭来给苏柔则请安的时候,为了顾及自己贵妃的体面,苏柔则只能与她笑脸相向。
“宋贵人昨夜侍寝辛苦,今儿个给本宫请安又来得早,瞧着面色憔悴了些。你原不必这样勤谨,身子疲累吩咐宫人来交代一声,左右给本宫请安也不是什么大事,伺候好皇上才最紧要。”
宋昭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落下,“伺候皇上是嫔妾的本分,伺候贵妃娘娘也是嫔妾的本分。二者在嫔妾心中并无轻重之分,嫔妾并不觉着辛苦。”
嘉妃听了她这话笑得肆意,“昨日本宫偶感风寒就没来凤仪宫,也是晌午才听说宋贵人侍寝了。颇得皇上爱重,又送了许多赏赐,是极好的。”
她伸出纤纤玉指盘算着,“本宫粗略算了下,送去你宫中的礼有十六品三十二数吧?”
宋昭沉声道:“承蒙皇上错爱,嫔妾惶恐。”
“惶恐什么呀?”嘉妃抬手扬绢,拂向苏柔则所座上首位方向,“本宫记得昔日贵妃初次侍寝,不过得了皇上十二品二十四数的赏赐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你得了这样的喜事,欢喜笑笑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