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尝了一块点心直夸宋昭蕙质兰心,还给望舒一枚品尝。
望舒尝后冲宋昭笑道:“华妃娘娘厨艺精湛,皇上得此良配,实在惹天下男子艳羡。”
他话里有话,笑得颇有玩味之意。
他立在元慕身后,这些举动元慕没有瞧见,但宋昭却看得清楚。
她没有搭理望舒,只向元慕说道:“皇上,再过一月便要入夏,臣妾的身子渐渐重起来,缀霞宫离凤仪宫又远,臣妾日日去给贵妃娘娘请安总有不便。还望皇上能体谅臣妾,免了臣妾的请安礼。”
“这是自然。你有孕,贵妃也有孕,那请安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朕明日去跟贵妃说一声,倒不如暂时先免了这样的贵妃,也不必夏日里累得众妃跑来跑去,再晒伤了自己。”
没说两句话,宋昭便以元慕和望舒有朝事相商她一个女子不便久留为由,匆匆告退。
她走后没多久,望舒也急急退下。
他脚程快,追上了宋昭的轿辇,“娘娘留步。”
宋昭掀开轿帘回眸看他一眼,“百里大人有何事?”
“微臣有些话想与娘娘私下商议,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不等送还早回话,棠惢便厉声呵斥道:“放肆!娘娘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外朝官员,哪有让娘娘纡尊降贵,下轿与你说私话的权利?”
“这话是皇上让微臣代传给娘娘的,是关于娘娘腹中皇嗣之事。”
宋昭眉头蹙起,白了望舒一眼后吩咐轿夫落轿。
她命棠惢带着宫人在一旁候着,独与望舒立于长街拐角处。
“你疯了?”宋昭的语气明显不豫,“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是嫌旁人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去?”
望舒看着宋昭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所以娘娘当真是有了?”
“与你何干?”
“怎能与我无关?娘娘这一胎流着的是我的骨血,自然与我有关系。”
“你别做梦了。”宋昭上下打量着望舒,不屑道:“本宫与你之间的事若传了出去每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本宫死了无所谓,最多不过是连累护国公府满门上下。可你不同。你若让皇上知晓了你的身份,那么你筹谋这么久的机会便会满盘皆输。本宫当初看你是个聪明人才选择与你合作,你可别现在才告诉本宫,是本宫看错了人。”
面对宋昭的威胁,望舒不以为然,“那般迂回的法子总有弊端,若娘娘腹中这一胎当真是我的,咱们岂不是有更快的法子夺了元帝的江山?以元帝对你的宠爱,你这一子瓜熟蒂落,多半是会被立为太子的。”
“你如此天真?”宋昭嗤笑道:“本宫的母家在前朝势盛,你觉得若皇上不忌惮本宫母家,当真会立本宫的孩子为太子的话,那这天下江山本来就该是本宫的,本宫为何还要与你合作?”
“可若是护国公府倒了呢?”望舒本还玩笑着的神色倏然变得认真起来,“嘉妃和苏贵妃的母家在前朝都得脸,只是比不过护国公府罢了。若是护国公府倒了,她们自然会一步一步爬上来,到时候元帝忌惮的就会变成了她们。而你,身后无依无靠,反倒是最安心的太子人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望舒沉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元帝的意思,是要秘密处置了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