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被他的话语和姿态骗到了,她只看到眼前这个男孩衣衫褴褛,身材瘦小,又听到他说的让人同情的话语,便立马心软下来,“你要回来拿你的东西可以跟我说啊,不用这般躲躲藏藏,我会把东西还给你送你离开的。”
她哪里知道,其实他满嘴谎言,心里尽是算计。
周思言听她又想送他离开,上次她也说要送他离开,她好像很希望他离她远远的,这是让他最困惑的一件事,她总是帮他,又肯原谅他做过的事,却一次又一次想赶他走。
他可不想走,便假意说道:“我不敢见你,只好藏起来。”
周思言说完,便抬头看容竞凡,见容竞凡并未为这句话动容,便抽噎起来,又恳求道:“容小姐,我知道我不该骗你我是女子,我也知道男子不该痴心妄想像女子一样求学,可是我真的喜欢念书,在书院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我知道,男子不该在外抛头露面,更不该往女人堆里扎,可是我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败坏男德之事。我念书不为功名利禄,只是喜欢而已,如果可以让我继续念书,我做什么都愿意,容小姐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念书对你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容小姐,求您了,让我留下吧,我愿意搬去伙房睡在柴火堆上,绝不再靠近你半分,只要您肯让我留下来继续念书,我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小姐您。”
容竞凡信以为真,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念书,心又软了下来,“为奴为婢倒不必了,你要是真爱读书,我也不拦着你,你明天就把你的东西搬走吧。”
“那今晚呢?”
他有些得寸进尺了,她是这样觉得的,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说的什么话,可他偏要这样问她。
之前她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他是男子,现在装不了了,当然不能再让他呆下去了,“也许你今晚就能搬走。”
周思言心里有些许失望,不过仔细想想她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便坦然地搬了自己的被褥出去了,“多谢小姐成全,我这就搬走。”
周思言走后,容竞凡叹了一口气,她想也许自己有一天会栽在他手上吧!
第二天早上,容竞凡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去伙房用早饭的时候,看到周思言又回归了他原来的岗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别人解释他消失的这些天去了哪,又是怎么让她们把他留下来的。
卫然春看到周思言的出现,有些不高兴地问容竞凡:“他怎么回来了啊?”
容竞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对她笑了笑,埋下头装作要吃饭的样子避免解释这个问题。
卫然春却不解风情的继续问她:“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昨天都没看见他呢!”
容竞凡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周思言回来后还算安分守己,白天认认真真念书,晚上老老实实地睡在伙房的柴火堆旁边。本来书院的学生是不关心他住哪的,可是有人无意间发现他竟然睡在柴火堆旁,以为是容竞凡赶他出来的,便又开始欺负起他了。
在容竞凡来这个书院前,大家就爱欺辱他,后来容竞凡来了,出手帮了他,又跟他住一个屋,大家就以为他是她的狗腿,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看在容竞凡的面上,她们就没再招惹周思言了,可现在,容竞凡赶他去睡柴火堆,那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有些人闲着没事干,就爱欺负人,也有些人,就是看不惯恶棍横行霸道。
周思言被几个人围起来打的时候,晏恺歌恰好路过帮了周思言一把,她极其富有正义感,得知是容竞凡赶周思言去住柴火堆的,立马拉着周思言去找容竞凡。也是巧,还没等周思言解释清楚,她就在路上碰见了容竞凡。
“你就是容竞凡?”
容竞凡看她拉着周思言走过来,还这样气势汹汹地问她,心里感到不妙,“我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