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觉会看了佘宁阳一眼,示意他站出来赶紧认错。
佘宁阳被他眼底隐藏的冷意煞到,忍不住打了个颤,“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不该对您下手,也不该通过‘宰肥羊’的手段来谋取钱财,更不该在您没发话的时候逃跑。”佘宁阳说一句,就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几巴掌下去,他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颜如玉光是看着就觉得脸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但因为她知道佘宁阳是怎么害宴归和祈改的,所以即便看见他这么凄惨,也丝毫不同情他。
颜如玉都不同情佘宁阳了,更别说是宴归。
宴归冷眼看着佘宁阳一边认错,一边打自己巴掌,根本没有半分动容。
“小友,你看这歉也道了,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了。”等佘宁阳将自己脸打胖了一圈,李觉会站出来。
或许是见宴归还算好说话,李觉会腰板直了些,甚至端起了和事老的架子劝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古往今来,也有不打不相识的佳话……”
“所以,你是说,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不等李觉会说完,宴归就打断了他。
“李天师还真是个公道人。”宴归直白地出言讽刺道,“原来别人一条命就值几个巴掌加上几句道歉。”
“小友不要误会,贫道不是这个意思。”李觉会见势不妙,连忙改口道,“小友若是有什么条件,尽可提出来。”
“贫道教徒不严,也该对此负责。”李觉会一副羞愧不已的模样,“只要小友的要求不过分,贫道都愿意尽力而为。”
“要求不过分?”宴归将这句话细品了一番,“那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我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无理都要占三分,你们惹上我,不脱几层皮,都对不起我在你们身上费的心思。”宴归说瞎话的本事只会比李觉会更强,想都不必想,张口就来。
事实证明,宴归黑起自己也是毫不留情的。颜如玉听到他对自己的描述,忍不住捂住了嘴,偷偷笑起来。
佘宁阳和李觉会却不了解宴归到底是什么人,听到这话,心猛然一沉。
坏了,他们惹上□□烦了。
师徒两人惶惶不安之时,宴归突然出手,将佘宁阳单独从阵法中拎了出来。
李觉会只觉得眼前有人影一闪而过,再看旁边已经没了佘宁阳的身影。
他还记得自己的好师父人设,见佘宁阳被宴归带走,连忙开口劝道:“小友,有话好好说,莫伤了贫道的徒弟。”
“看,你师父多关心你。”宴归只是将佘宁阳扔到地上,并未对他动手。
“是。”佘宁阳求生欲颇强,就是这会脸肿了,也丝毫不敢懈怠宴归,赶忙回应了一声。
李觉会还在努力营造好师父人设,宴归并未理睬他,而是问佘宁阳,“你之前答应我什么来着?怎么就跑了?”
“我错了,我,我这就带你去。”佘宁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一定会将传送阵毁掉。
宴归笑了下,摇头道:“不用。”
东西已经在储物袋了,自然不用再去拿。佘宁阳不知道,听到宴归说不用,心里反而慌起来。
这个煞神不会改了主意,不要钱财要命了吧?
就在佘宁阳越想越害怕的时候,宴归开口了,问道:“不想死?”
“不想。”佘宁阳想都不想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没人能救得了你。本来吧,你要是老老实实把东西给了,我心情一好可能就放你一条生路了。”宴归这两句话真假掺半,前一句是真,后一句是假。
“但你不仅逃跑了,还带着你师父回来找场子。”宴归无奈摇头,“你说你这样做,我心情怎么可能好呢?”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和师父真的是来向你赔罪的。”
佘宁阳转头看向被困在阵法中的李觉会,求救道,“师父,徒弟还不想死,求你救救徒弟。”
李觉会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听见佘宁阳喊他,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了不少东西出来。
“望小友宽宏大量,能放贫道的徒弟一条生路。”李觉会将东西放在身前,往宴归在的方向推了推。
宴归看了眼地上的东西,问佘宁阳,“你师父比你穷?”不然拿出来的怎么都是些价值不高的东西。
“还是说,在你师父眼中,你就值这么点东西?”宴归光明正大地挑拨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
阵法对视觉的屏蔽是单向的,所以佘宁阳能清楚地看到李觉会都拿出来了些什么东西。
然而就是因为看清楚了,他才觉得糟心。
天杀的李觉会,光从他手中就搜刮了那么多东西,这会到了要命的时候却装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