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好几天，关绿绕也没听徐成阔跟自己抱怨，工作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江屿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没有把怨气发作在徐成阔身上。
培训班课程过半，私底下，学员们关于自己去留问题的讨论只增不减，有的自认为表现不佳的学员，已经开始为自己思考后路。
听多了，关绿绕难免焦虑，时不时跟陈忆理聊起，也会唉声叹气。
正好，陈忆理这两天画稿不顺，两人一拍即合，约了晚上一起去美容馆做spa，完事再去逛逛街，放松心情。
一下课，关绿绕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陈忆理，她十分钟前发过来的，说自己已经到了，车就停在苍穹音外面。
关绿绕回了个ok，以及猫猫狂奔的表情包。
收好东西，关绿绕拎起包，正要走，蒋玥在后面叫住她。
“观观，这个还你。”
蒋玥递过来一只黑色签字笔，她今天没带笔，这支关绿绕借给她的。
关绿绕接过，顺带收进包里：“明天见，我先走了。”
“一起吧。”
蒋玥背上包，跟关绿绕并肩走出教室。
进入电梯，关绿绕按完一楼，蒋玥居然没有按其他楼层。
关绿绕略感奇怪：“你今天不去办公室了？”
上课以来，基本上每节课结束，蒋玥都会去办公室找老师聊一聊专业方面的问题，可以说是班上最积极好学的学员了。
大家都说，如果这次只挑一个人留下，那必然是蒋玥。
“有点事，要回学校一趟。”蒋玥回答。
关绿绕“哦”了声，没再追问。
“那个，观观。”蒋玥似随口一问，“听说你跟青雾老师是校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提到江屿生，关绿绕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算不上认识，在广播站播音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
蒋玥：“这样啊，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那天青雾老师还在课堂上跟你开玩笑。”
关绿绕避重就轻：“可能他喜欢开玩笑，以前你们一起配音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蒋玥摇头：“不了解，我没有跟他多接触的机会。”
普通一句话，在关绿绕听来似乎另有深意。
谨慎起见，她顺着蒋玥的话说：“以后就有机会了。”
电梯抵达一楼，关绿绕跟蒋玥道别，先走了一步。
蒋玥思绪不定，走得慢吞吞，路过角落的沙发，她改变方向往那边走，在右边沙发落座。
几天前，差不多的时间段，江屿生就是坐在这个位置，跟关绿绕说笑聊天。
蒋玥抬眸，隔着一面落地窗，关绿绕从她的视线里走过，径直往一辆白色保时捷而去。
车主是一个年轻女孩，打扮时髦，全身名牌，手链跟关绿绕戴的同款，都是v.o家的，榆清有名的珠宝上市集团。
蒋玥私下托SA询过价，被告知这款手链从未上市公开出售，只作为v.o当季新品上过时尚杂志。
SA还说，这是四年前v.o的总设计师为集团千金独家订制，作为成人礼相赠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共做了两条，明明集团千金只有一位。
蒋玥父母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做高管，家境也算殷实，曾在私人聚会中，通过朋友手机见过v.o集团千金的照片。
那个人不是关绿绕。
因此，蒋玥悄悄鄙夷过关绿绕，觉得她家里压根没钱，只是故作清高实则虚荣，偷偷用高仿货撑场面，能骗过不识货的旁人，但骗不过她。
可是现在，照片里那个v.o集团千金正跟关绿绕有说有笑。
不知聊了什么，集团千金还委身打开副驾车门，像司机一样，对关绿绕做出了请上车的动作。
虽然玩笑成分居多，但更加说明二人交情不浅，关系亲厚。
保时捷驶出停车场，扬长而去。
蒋玥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脸色发白，衣角被她越攥越紧，手背凸显青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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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spa，关绿绕和陈忆理就近吃了顿日料，开车直奔商场。
关绿绕本来没什么购物欲，见陈忆理眼也不眨一同消费，似乎很解压的样子，受其影响也买了不少，其中有个设计精致的袖扣，是给徐成阔买的。
他月底有商务通告，说不定能用上。
逛完两层，陈忆理还不想回家，拉着关绿绕上楼，去逛各品牌的当季新款。
关绿绕走得有点脚疼，逛完三家店就没兴致了，进第四家店，什么新款经典款限量款，她看都不想看，眼中只有休息区的沙发。
坐下去的一瞬间，关绿绕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陈忆理在店里走过一圈，点名试穿的衣服，两个导购跑了三趟才全部拿到试衣间。
关绿绕坐着等她，安心做个参谋，走一步都嫌多，累脚。
翻完两本杂志，陈忆理把试过的衣服全买了，其中有几件买了双份，因为她觉得关绿绕穿也会好看。
东西太多，陈忆理把车钥匙交给导购，让他们把衣服都送到车上。
关绿绕看了眼时间，快十点半。
“明天我还要上课，今天先到这？”
陈忆理似乎不尽兴：“都十点半啦？我都没买到什么东西。”
“改天再来，等我上完课。”关绿绕扫了眼脚上的小皮鞋，若有所思，“再换双跑鞋吧，肯定能陪你逛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