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薛成皱着眉从从睡梦中醒来,嘴里还残留着一种又苦又甜的奇怪味道,让他感到恶心。身体的不适已经缓解了许多,没有那么难受了。
艰难地坐起来靠在床上,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十分昏暗远一点的东西都看不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薛成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一杯现成的水。也顾不得嫌弃这水放了多久了,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却在下一秒,被那甜到发腻的味道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他居然直接喝了这么一杯糖水,不太受得了吃甜份过高的东西的薛成接受不了这种高纯度的糖水。
更重要的是,喝完这杯糖水他更渴了。
而喉咙里那甜腻的味道也急需清淡的茶水来冲解。想要叫外面伺候的人进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太过嘶哑暂时还发不出什么有意义的音节。
算了,自己下来倒吧,就这几步路。认命地闭上嘴,薛成掀开了被子,就这样穿着不知谁给他换的亵衣走了下来。
到外间的桌子上,端起茶壶就直接嘴对嘴吹了起来,反正现在也没人。而且这杯子实在是太小了,照这么喝下去不知道要倒多少杯才行。
“咕咚”“咕咚”喝完了大半壶茶水,薛成才觉得好受一点。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再躺会床上,门外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不行,侯爷上完早朝就晕倒了,回来躺到现在,哪里还能再起来!”伺墨瞪着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取代了原来的老太监成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这、这我也做不了主啊,是皇上让我来叫人的。”小太监初初上位,还无法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面对伺墨还有些怯懦。
“那你回去跟皇上说,就说我家侯爷身体不适去不了了。”或许是老皇帝对于他家侯爷太过优待宽容,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御座之上的人已经换了啊!
“啊?这,不好吧……”小忠子可不敢回去这么跟皇上说,今天早上用这个理由为定国候求情的人的下场他还记得呢。
而且,都已经下了早朝,皇上还专门来问他那人是谁。那表情、那语气可不像是欣赏的样子,估计以后那官员还有的受呢。自己可千万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
听着门外两人的争执,薛成明白这是皇帝又想办法来折腾他了。这一次,恐怕是打算彻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和隐患吧。
既然他想见,那自己就去见一见。他也很想看看,一个人究竟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可以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
“伺墨,进来!”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门外的伺墨浑身一僵。糟了!让侯爷听到了,肯定又要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颇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小太监。一看到他,却是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地就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披在了薛成身上。
“侯爷,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床了,会着凉的知不知道。”看着侯爷身上因睡觉而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肤的亵衣,伺墨一阵懊恼。
刚披上了披风,松了一口气,扶着薛成就要回里间躺下,却不经意间看见了桌上明显动过位置的茶壶。顿时心里一紧,一大步走到桌边,一提那茶壶。好嘛!大半壶都没有了。
“侯爷,你怎么又不听话喝凉茶,还喝这么多,万一肠胃不适了怎么办!”
薛成看到伺墨生气的样子也有些心虚,刚刚只顾着听墙角了,忘了把茶壶放回原位了。
“咳!我也没喝多少,不会有事的。”伺墨从小就在他身边伺候了,明明自己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却能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对于薛成来说,伺墨已经不能算是随从了,也是他的亲人了。
“好,我不跟你计较,但你要乖乖把大夫开得三副药都喝完。”因为这药实在太苦,薛成以往就不肯喝太多,只愿意喝一副。
伺墨拗不过他,问过大夫,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就是要多喝几年而已。既如此,伺墨也就放任了。可今天,薛成又是只穿着亵衣就跑下床,又是喝了大半壶凉茶,更别说今天中午还晕倒了。他没有惩罚的意思,只是不放心薛成的身体而已。
薛成自然也知道伺墨对于他的关心,虽然实在是不想喝苦药,却还是妥协了。
而小忠子就在后面被全程无视,还被迫看了一场主仆情深。
但他是来办正事的呀,看着两人已经要走回里间了,忙叫了一声。
“定国候,皇上请你入宫又要事商谈。”
本以为这回肯定能有个人搭理他了,却被一句冷冷的“外面等着”给顿在了原地。心里还有些委屈,冲我发什么脾气啊,又不是我叫你进宫的。
“伺墨,伺候我更衣吧。”进了里间,薛成将披风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