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蒋裕担心地看着身旁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老教授。
“不用了,还是咱们俩一起吧。”老教授看了看蒋裕瘦弱的小身板,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身体,从不锻炼。就这副模样,自己要是走开了,这孩子还不得被压垮。
不过,难得的,心地还可以,知道要帮助同学。看在这份上,自己期末考试就在平时成绩上给他多加几分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到时候给你平时成绩加分!”
“蒋裕。”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蒋裕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蒋裕是吧,我知道了。”老教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点着点着突然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吃惊起来。
“蒋裕!你不会就是那个上学期修我的课全系第一的家伙吧!”
“是啊,老师,你居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蒋裕面上笑吟吟地说着看似埋怨的话。
“你一天到晚低着个头,谁能对你有印象啊!你这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啊,挺帅气的,肯定招那些女同学喜欢,老低着头干什么呢!”老教授前面还说得气鼓鼓的,到后面就开始为蒋裕着想起来。
“好了,老师,你休息吧,我一个人来。”摇了摇头,蒋裕有些好笑地将生病的同学全部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也不想一天到晚低个头,像个隐形人啊!可是如果不那样,蒋捷一定会看他更不顺眼,处处针对他。而且都是一些幼稚的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对他造成的实质性伤害可以说是没有,但是真的很烦人。
自己甚至没有办法还手,因为蒋捷那个家伙最会告状。父亲到时候为了讨好他的岳父岳母肯定要把自己教训一通,更严重就是赶出蒋家。
他当然对留在那个家里面不感兴趣,那些财产什么的自己根本不稀罕。母亲留下来的遗产被他拿去炒股早就翻了几番,这些钱够他随便花了。但是,如果离开了那个家,他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这是他,唯一费尽心思留下来的理由。
“既然你一个人可以,那你就把他弄到校门口吧,我回宿舍拿钱去。”看着蒋裕竟然真的可以一个人把那同学架起来,老教授也放心了,匆匆丢下这一句话,就往教师宿舍跑了。
蒋裕甚至来不及叫他,其实自己身上有钱啊!然而教授急得很,早就跑远了,不一会儿蒋裕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老师走了之后,正处于上课期间而静悄悄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个。蒋裕又变回了之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嫌弃地拖着那同学往前走。
他之所以会来帮忙一起架着这个同学,可不是因为什么乐于助人、同学情深。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是谁,而乐于助人更是从来没出现过在他的字典里。
他只是不想看到他尊敬的老师孤立无援地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同学罢了,而且若是这名同学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出现什么状况,老师肯定要担责任。
那可是妈妈年轻时候最尊敬的老师啊,那教授帮了妈妈很多,对于学生总是尽心尽责、倾尽全力去教导。即使在现在的大学课堂里,学生上课不听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大多数老师都不管,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上课就行。
但这个老教授总是盯着所有人,只要发现有人没有认真听课了,就点起来回答问题。下课,还要被叫去特别辅导。然而,大教室人太多,他根本管不过来,经常在课上被气得跳脚。
或许有同学无法理解那份苦心,跟老师斗智斗勇地在课上偷懒。但是,大部分学生都把老教授当做了他们最尊敬的老师。
他无法成为像老师那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尊敬老师。
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走出了教学楼。一出门,那个同学就甩开了蒋裕,踉踉跄跄地想要远离他。
“同学,你怎么了?”蒋裕有些疑惑地想走上前去,这是怎么了,刚刚都晕过去。现在清醒过来,又开始犯病了。
“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那同学看着蒋裕朝自己走过来,立刻大吼了一声,情绪看起来很是崩溃。
蒋裕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安抚。
“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要去医院,教授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赶过来了。”
“没用的,没用的,谁也救不了我了!”那同学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发青的皮肤、青黑的指甲和皮肤上一条条黑色的脉络,控制不住的大叫一声。但发出来的声音却不像是人类的声音,而更像是兽类的吼叫。
那同学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跑进了厕所把自己锁在了隔间里任蒋裕在外面如何说也不开门。
而蒋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开始还能听到那同学在里面的哭声和不停地喃喃自语。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吼声。如果自己说了什么,里面的同学就会激动地撞门。
这让蒋裕忍不住皱起了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病症。现在看来,这同学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还是尽快到校门口把医生叫过来吧。
走出了厕所,蒋裕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把救护车叫到这边来。无论怎么样,还是尽快送那名同学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