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一面急慌慌地派人去请大夫,一面让人去请二爷回来。
虽说太太不待见二爷,可二爷毕竟是主子嫡亲的儿子,这时候除了二爷,刘婆子实在想不出该叫谁。
老爷就别指望了,至于大夫人,这件丑事太太怕是永远都不想她知晓。
陈瑜听说刘氏晕倒了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大夫也前后脚被请了过来。
而沁阳作为儿媳,婆母晕过去了,她不过去看看别人可是要说她不孝顺的,因而她也踩着点赶过来了。
天地良心,她可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来看刘氏笑话的!
大夫替刘氏细细把了把脉,背起药箱示意去外室。
“大夫,我母亲她没什么大碍吧?”一出内室,沁阳便殷切地问道。
“贵府太太并无大碍,应当是气怒攻心这才厥了过去,老夫开些药调理静养便可。”
大夫坐在外室桌前,抚着须沉吟片刻,刷刷刷写下一张平心静气的调养方子,又特意叮嘱道:
“不过贵府太太到底有了年纪,切记不可再气怒伤身,不然……”
沁阳认真听着大夫所言,陈瑜目光不时便落在她身上,这有些不像她的风格啊。
等大夫写好方子,便让刘婆子派丫鬟去抓药。
大夫背着药箱离开了,陈瑜这才开口道,“母亲身体一向康健,今日怎地突然晕倒了?”
沁阳一脸无辜地摇头,“小叔,这可不关我的事,不信你问刘妈妈!”
陈瑜扭头看向刚好从屋外进来的刘婆子,“刘妈妈,母亲这是怎么了?”
刘婆子在门口便听清了沁阳和二爷的话,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二爷,当着大夫人的面她开不了这个口,太太也丢不起这人。
沁阳也不是木头,一瞧刘婆子的为难样便主动说道,“小叔在这陪着母亲,我去看看药熬的如何了。”
沁阳说完,便干脆利落得离开了刘氏的房间。
“这下可以说了吧?”陈瑜见沁阳走了,又再次问道。
刘婆子屏退屋里的丫鬟,这才将老爷养了外室,连孩子都有了的事情和盘托出。
陈瑜闻言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幼时他一直渴盼父母的爱,长大了虽然看淡了,可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清风霁月的人物,怎会做出养外室这种事?
况且,父亲养了外室,他作为儿子夹在父母中间,实在是有些为难。
“好了,此事不宜声张,等母亲醒了再说吧。”良久,陈瑜才吩咐道。
刘婆子也拿不定主意,自然只有点头应下。
刘氏自昏睡中醒来,已经临近傍晚时分,刘婆子见她醒来,服侍着喝下炖好的药汤。
“太太,您感觉还好吧?”刘婆子颇为担忧地道。
刘氏浑身乏力,闻言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想起和自己相伴近二十年的枕边人她竟然从未看清,不由得悲从心来。
“太太,您饿不饿?喝点清淡的粥垫垫肚子吧?”刘婆子见太太心情不好,连忙宽慰道,“大夫说你需要静养,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刘氏点了点头,睡了这么久,她确实有些饿了。
陈瑜见刘氏一直未醒,想起商铺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处理,又匆匆离开去了商铺。
等他再次回来时,刘氏正虚弱地靠坐在床上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