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李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越喊越来劲,口口声声说要把莫桥声抓起来报官,
然而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老百姓对官差有种天然的恐惧,避都来不及,哪有上赶着送的?
李婶骂街有经验,每次她嚷嚷起来要报官,对方要么要脸,怕惹来左邻右舍看热闹,要么怕麻烦,都在她面前乖乖服软,
李婶扯着嗓门连着嚷嚷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却没听对方像别人那样过来求她闭嘴,她抬眼偷偷瞄了一下,只见对方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一双眼睛瘆人的紧!那看她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李婶登时全身汗毛一竖,好像被人攥紧了心脏,头上冷汗都流下来了,嘴里嚷嚷声瞬间跑了调,
李婶“嘎”一下收声,其他人都一头雾水,怎么今天嚷嚷的小了?这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啊,
李婶抹了把脸,再次朝莫桥声看去,只见少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她的幻觉,
但李婶依旧心有余悸,却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道,
“你既然住在这个巷子里,肯定也是在陈府当差的吧!我告诉你,我男人是陈府家丁队长,在陈老爷面前都说的上话,你还敢踢我,小心你饭碗不保!”
陈府在这个城镇算是首富,这个巷子大部分人家都是家里有人在陈府当差,然后陈府给他们行个方便,让他们租住在这,
莫桥声冷笑,“陈府?没听过,这是我买下的房子,这房子的一草一木,如果有人再敢触碰半分,那他的手也不必要了。”
少年立在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嘴里说出的话轻飘飘的,但是却莫名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夸大恐吓,而是平静的叙述事实罢了,如果她们再敢靠近这栋小院,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妇人们听了齐齐竖起了汗毛,竟一时间同时噤声,不敢再造次,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道女声,
“桥声,干什么去了?”
只见门口的少年神态立刻软化下来,回头回应了句“这就来。”,反手“哐”的一下关上了院门,只留下一群妇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一群妇人聚成一团,竟没人说话,
突然一人开口,“嘶——这房子真是他买的?那得要多少钱啊?”
她们得了陈府的便利能在这附近租住,那一个月扣的租金也不少,剩下的钱只能勉强糊口,更何况这栋小院独门独院,风水也好,价钱不得再翻个几番?
胖李婶刚才丢了面子,这时给自己找场,酸溜溜的开口,“哼,说不准是打肿脸充胖子,你看他年纪轻轻的,能有钱买房?就算是他买的,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看他那凶样,兴许是打家劫舍的亡命徒!”
一时间却没人附和她,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有钱人”。
李婶又气又恼,心里啐了两口,这些婆娘看她男人是队长,平时巴着她,关键时刻缩的比谁都快,
她站起身来,刚才那一脚让她浑身的肥肉都疼,地上的桃子摔烂了一大半,她把剩下完好的又捡起来,
“走吧,今天真倒霉,好好的桃糟践成这样。”
“小气,我看他就不像有钱人,摘他几个桃怎么了?”
李婶一边走一边嘟囔,好像多说几句就能让她不那么丢脸,光说还不行,她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找认同感,
“你们说是吧?……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有几个人把手里的篮子连带桃,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小院门口,听李婶这么问,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妇人道,
“我总觉得有点瘆人,这桃子我还是不要了吧……”
另两个放桃子的纷纷附和,“是呀。”、“我也不要了。”
李婶喉间发出一阵讽刺的尖笑,“怕什么啊,你听他在那里吹牛,行,你们不要就给我!反正正好我的桃子摔烂了。”
说着就把桃子拿起来,和其余几个人分了,
妇人们一路叽叽喳喳的离开,其中一个头上戴着灰色头巾的妇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折过头,把手里的篮子放下了,
放下篮子后,她抬头盯着那小院的门,嘴里自言自语道,
“怎么总觉着好像在哪见过?”
这边莫桥声回到屋里,宁华还在那靠着墙瞌睡,看她那副懒懒的小模样,莫桥声心里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扶住了宁华,
“还没睡够就再睡一会儿,等你醒来我们再吃饭。”
宁华揉着眼睛摇头,“不行,吵,睡不着。”
莫桥声伸出手指把宁华散落在鬓间的头发掖到她耳后,琉璃色的眼中闪烁光芒,
“去睡吧,不会吵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来吵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乔:媳妇,我听说隔壁都是女主负责吵架虐渣的。
花花:呼呼(睡着了)
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