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慕容永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手在发抖摸向了自己的脑袋大声道:“我头尚在否?!”
边上的两个护卫连忙道:“大帅我们在保护你你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一声长箭破空的声音响起正跟慕容永说话的一名护卫应弦而倒直接从马上倒栽了下去慕容永这才看清楚他是给从后心一箭贯入箭枝不仅射穿了后心的甲胄连前胸的护心镜也一并穿透透甲而出可见这一箭的威力之大。
慕容永转头看向了箭枝来处只见刘裕骑在一匹甲骑之上弯弓搭箭冲着自己直冲而来虽然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但仍然可以一箭毙敌这份马术准度力量实在骇人!
紧随刘裕身后的还有十余骑北府精锐蒯恩向靖孟龙符檀道济等人都在马上只是他们没有刘裕这种长年在草原上练出的驰射本事只能挥舞着兵刃驰马而来远处的战场之上刘道规和卢循带着的五百多名战士跟那些甲骑护卫们杀成一团而原来攻城的那些长围守军这会儿已经在战场上四散奔逃看起来再不可能有人过来救慕容永的命了。
慕容永咬了咬牙一挥手身边的几十名护卫掉转马头冲着刘裕等人就冲了过去一个带头的军官大呼道:“大帅先走我等为你挡住刘裕!”
慕容永一拉马缰也不看身后伏在马背之上就逃就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只听“嗖”地一声又是一箭从头顶飞过把他的金盔都一箭射落连头皮都是一种火辣辣地痛。
刘裕一箭没有得手恨恨地一拍大腿把奔雷大弓往武器架上一挂抄起斩龙大刀一按刀柄处的机簧“扑”地一声刀杆弹出三尺有余本来三尺左右的长度顿时变出六尺以上在马上挥舞也不亚于长槊狼牙棒这些长兵器了。
一个当先冲击的甲骑挥舞着狼牙棒在头顶一旋准备重重地砸向刘裕可是这斩龙大刀一弹之下本来离他还有一截的刀尖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前胸护心镜被锋刃切开就象利刃切开黄油一般连同着他的整个胸膛肋骨给打得粉碎口血喷出足有三尺以上而两马相向全速奔驰的巨大冲力让他整个人都被穿透生生地挂在了刀杆之上成了一个人肉串。
飞起的狼牙棒从这人的手中脱手而出落下时正好砸到了在他身后冲锋的一骑那人正持槊欲刺刘裕却是不意头顶落下一棒想要闪避已来不及头盔连同天灵盖给打成了一锅稀粥连座骑也被这一砸之力弄得膝盖猛地一弯一屈骨折当场前蹄落地把马上的那个已经死去的骑士生生地掀了下来。
刘裕一刀弹出连杀二人眼中杀机一现双臂猛然发力奋振斩龙大刀在空中一旋“啪”地一声那个挂在刀身之上的西燕骑士顿时人甲俱碎四分五裂尸块飞得一丈方圆内到处都是。
刘裕一击得手对方的五十余骑也奔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抖擞精神左挑右劈跟敌军战成一团而后面的孟龙符等人也策马跟进与敌人杀在一起近百匹战马围在一块儿走马灯似地撕杀可是远处的慕容永却是越跑越远了。
蒯恩在马上来回翻飞除了刘裕以外就是这个从草原回来的汉子骑术最精马上的武艺最高了他一脚踢在刘裕右侧的一骑的马颈之上即使是挂在马身上的马甲也被这一脚踢得甲叶碎裂马儿的脖子发出一阵骨折的巨响嘶鸣一声侧倒而下一边的向靖拍马赶上一斧将落马挣扎的敌方骑手拦腰砍成两段蒯恩对着刘裕大吼道:“寄奴哥这里有我们你快去杀慕容永千万别让他逃了!”
刘裕二话不说一刀把左边跟自己搏杀的一名燕骑右臂一刀而断而他的肩膀也给这人的马刀重重砍上刘裕的刀早出了一秒左右先断此人之臂而断臂握着的马刀却是嵌在了刘裕的肩甲之中就象是给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虽然未破甲断骨但仍然是一阵钻心地疼痛即使强悍刚强如刘裕也不免脸色微变眉头一皱。
可是眨眼之间刘裕便恢复了常态他的左肩一震碎甲连同着这把断臂所持的马刀同时落下而他左肩的一道伤口已经在开始向外渗务了毕竟这些甲骑俱装的西燕骑士都是精兵锐卒并非那些可以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的普通士兵即使是强如刘裕同时应对十余人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
刘裕一抹脸上的血渍哈哈一笑:“有劳兄弟们了!”他一夹马腹战马飞奔而出直向慕容永而去。
慕容永的身边只剩下了四名护卫这也是他一直收服的家将忠诚可靠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跟自己在城南平原杀那些洛阳守军的甲骑会合有三千多铁甲骑兵保护自己才算真正地安全了。
可是当慕容永奔到长围一线时却发现之前留守此处的一千多弓箭手这会儿连半个人影都不见了长围之外人喊马嘶似是陷入了激战他吃惊地张大了嘴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打得这么激烈难道难道是朱序从洛阳城中出兵了吗?”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呯”地一声面前的一堵二尺左右的土制围墙轰然倒下一个甲骑连人带马地栽倒在了断墙之上烟尘四起把他整个人都裹在了尘土之中可见这一下的力量有何等的惊人马上的骑士吐出一口鲜血吃力地想要起身可是这一下摔得太狠他身上的盔甲又重竟然片刻之间无法站起。
可是更让慕容永无法想象的是断墙之后奔出了十余人他们的身上几乎个个都插了三枝以上的弓箭浑身是血却跟没事人一样抄起手中的家伙就扑向了那个倒地挣扎的甲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