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一股气势那两个扔掉盾牌的军士干脆也不顾那扑面而来的黑烟闭着眼睛迎着那刺鼻呛人的狼烟味道和热浪扑面的感觉直接就向着对面的城垛上冲去。
左边的一个家伙跑出两步后因为路线有点歪斜一脚踏空就掉了下去而在他落在空中时发出的惨叫声中右边的那个勇士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闭着眼睛冲向了城头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甚至城下的军士们全都抬头仰望着这半空中数着他离着垛口的步伐:“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五四…………”
这个军士越跑越快越跑越兴奋口中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长啸:“南燕我儿爷爷来…………”
他的这个“也”字还停留在舌尖之上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那是之前那根给生生扭断的步槊这会儿也顾不得刺击了甚至也来不及换槊直接就横着拦腰扫了过来这一下势大力沉而城下与塔楼中的晋军战士们也齐声惊呼道:“三狗子当心!”
这个名叫三狗子的战士二话不说听着那风声起时的方向就是把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给掷了出只听“呜”地一声破空之声剧烈响起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烟之中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血光浮现那槊杆从横扫状态变成高高地抬起侧着从三狗子的头上掠过带起的劲风甚至把他的皮盔都给吹掉显然这一刀之掷准确无误地击毙了那持槊横扫的敌军槊手而他向后仰面倒去的那个劲道更是把整个槊杆带起向上这才有了这根槊杆的奇怪轨迹。
三狗子大笑着向前冲去他甚至已经在高声吼起来:“广固南城先登是我三狗…………”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听到“噗”地一声那根之前扎通先登伍长小腿的诡异长槊又从一个奇怪的角度伸了出来穿过了两个垛口之间的城碟甚至从一个垛口上的小孔钻出不偏不倚一下子扎进了三狗子的右肋。
三狗子的眼睛顿时充满了血他扭头看向了这根诡异步槊的来处脸上带着不甘的表情伸手想要去抓这根扎进自己肋下的长槊可是却怎么也够不着。
那根步槊明显地扭曲了一下用上了搅劲在三狗子的体内就是一阵翻搅三狗子的惨叫声甚至盖过了城上城下的喊杀之声滚滚的黑烟把他的整个头整个脸都吞没只能看到一片片的血光闪现那是随着这步槊在他体内的搅动他的血在喷泉般地从创口的缝隙外涌即使是十条命也不可能让他再活下来了。
塔楼之上的军官厉声吼道:“射射死这个贼子!”
十余名塔楼内的军士如梦初醒两个弩手飞奔出了塔门就站在塔梯之上对着长槊的方向就是扣下了弩机两枚弩矢飞进了烟中却是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另五个弓箭手也跟着跑了出来他们一边在那塔梯之上行走一边对着槊杆的方向不停地放着箭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十余箭射出隐约间有几声弓箭射中皮革时的那种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叫声响起持剑军官喜形于色叫道:“太好了狗贼给射死了都他娘的给我冲啊。”
那几个弓弩手齐声发出一阵呼喝把手中的弓弩往城下一扔抽出腰间的佩剑短戟就往对面的烟雾之中冲去。而当先的两人则张开了手臂迎向了仍然保持着站立姿势的三狗子的尸身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三狗哥兄弟们来接你啦!”
三狗子的尸体猛地落向了地面左肋处的创口里破碎的五脏六腑连同他那已经断成一截截的肠子变成一块块姆指大小的碎片几乎是随着血液一起向外流出淋得在城下砍墙的十余名军士满身满脸都是而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他是连同着一根空空如也的槊杆一起落下槊杆的另一边居然没有人持握换言之在搅动他体内之后那个隐藏的槊手就把槊杆往地上一撑一架自己跑到别处了。
张口手臂准备去抱三狗子的两个弩手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三狗子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呈自由落体他们的鼻子里甚至充满了那血腥的内脏的味道一股黑烟伴随着狼粪燃烧的刺鼻怪味直冲他们的大脑让他们的反应慢了那半秒左右的时间当他们意识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一根锋利的长槊把他们两个人前后穿了个通透如同一个糖葫芦一般就给串成了一串。
一阵血雨腥风吹过把那狼烟吹得微微散开这会儿塔楼上的晋军们终于看清楚了一个身高不到四尺的小矮子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根四米多长的步槊就这样把两个晋军弩手串成了一串怪不得刚才这几槊都是从又低又矮的位置攻击几个晋军的下盘和小腹原来这浓烟之中还藏了这么一个侏儒杀手想必死在他手中的几个勇士也会死不瞑目的!
这个侏儒把手中的步槊狠狠地向前一推一送右腕一抖两个晋军的弩手给这一抖腕之力给生生地推下了塔梯四五个赤手空拳的晋军弓手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塔梯之上看着三四米外城墙之上的燕军在这个侏儒的身边已经站立了二十多个手持弓箭的燕军一个个脸上挂着死亡的狞笑手中的大弓早已经利箭上弦箭头泛着死亡的光芒直指塔梯上的晋军!
这个侏儒笑着用汉语说道:“不是很勇的吗?怎么不冲了呀?要不这样好了我数三声就开始放箭你们可以上来拼一下也可以转身逃命也可以跳下去一…………”
塔梯上的晋军几乎是条件反射式地齐齐转身向着攻城塔的塔门方向冲去只这一下就有两个家伙因为动作过大而摔下了塔梯在他们的惨叫声中侏儒改用鲜卑语吼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