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不在意的登上石台,进到亭子里。
从这里向下俯瞰,差不多可以将整座罗水寺收入眼底。
相隔而对的山峰上更是有座吊顶钟楼,不足十米宽,地处狭窄,只有四个柱子支撑着,中间挂着青铜大钟。
班班给自己和小素下了隐身咒,拉着手一起坐在林莫的肩膀上,小声说:“对面的山峰陡峭,攀登不易,但寺庙每日都需要早晚各撞钟两次,晨参暮礼。”
“在寺里,这也算是一种必不可少的修行,既锻炼身体,也锻炼意志力。”
小素点点头,头顶的小粉花随风晃晃悠悠。
正细声细语的说着,对面的山上便走上来一个僧人,穿着灰色的僧袍,手持悬挂的巨木,向着悬挂在中间的青铜大钟撞去。
撞了两下。
深远又浑厚的钟声霎时响彻寺庙,在古朴沉重的余韵中惊飞起一行鸟群,却也仿佛让人的心灵得到洗涤,只留平静。
林莫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一道清泠的声音蓦然响起:“寺里为什么要撞钟?”
林莫有些惊讶的转头:“在和我说话吗?”
那人似乎略为疑惑的歪头:“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林莫心想,我是以为你不会搭理人的。
他道:“你早起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听钟声吧?”
“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
林莫心里觉得他奇怪,嘴上解释道:“钟是寺里必不可少的法器,从古代起就开始实行撞钟,应该是始于南朝梁武帝时期,他想知道凡人如何才能摆脱下地狱的苦厄,便询问一位高僧。”
似是被林莫的话吸引,那人转过身来静静听着。
“高僧说,人的苦厄永远都不可能消失,但如果听到钟声被敲响,苦厄就能够得到短暂的平息。”
“于是,梁武帝便下令寺庙每天开始撞钟。”
“对面山峰上的钟叫做梵钟,每天早晚要各撞击两次。”
“做早课前和熄灯前。”
“早上撞钟的意思是为了警醒世人,晚上撞钟则是为了唤醒世人的愚昧混沌,不要沉溺在享乐里,在睡前要进行反思,除去烦恼。”
那人敛下眉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莫好奇问:“你为什么对钟声好奇?”
“觉得它烦。”
“……”
“每次听到,胸口就会疼。”
林莫闻言,心里一动,“怎么个疼法?”
“针刺一样。”
和仲泞形容的其实相差无几。
他本来就觉得钟声没准会和痋虫有点关联,并不认为昨晚是意外的情况。
这会儿竟然又遇见一个有相同状况的外人,有心想检查一番。
但怎么说?
握握手?摸摸胸口?
不会被认为是骚扰吧……
“你是《九歌传》剧组的?”
“嗯,不算。”
林莫愣住,这是什么回答?嗯又不算?
“白时垣。”那人淡声说。
林莫有种“原来是他”的感觉。
之前在店里听两个女生狂热崇拜的作曲家还是艺术家来着?
林莫介绍自己,并趁机伸出手来。
白时垣盯着他的手,神情漠然又带着些许纠结,半响不曾动作。
班班耳语道:“主人,他是不是嫌弃您呀?”
林莫:“……”
要不是想检查,他还不想握呢,哼。
正想着收回手,白时垣略显冰凉的掌心便覆盖上来。
先是接触到一点指尖就想退开撤离,但脸上漠然的神情却突然转为讶异,疑惑,他停顿一瞬,倏地握住林莫的手。
准确的说,是捏住。
再细微感受后,白时垣像是第一次遇见新奇难以理解的东西般,将掌心里比他小一号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
林莫快速的检查好,将他的手甩开:“你干嘛呀?”
白时垣抿抿淡色的唇:“再握一下。”
林莫确定,此人非常奇怪。
“不行,不可以,你休想。”
白时垣上前一步,林莫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他拿出接听,神情逐渐变得严肃,“好,阿初,我马上下山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他问白时垣一个问题:“《九歌传》剧组什么时候会离开罗水寺?”
“四天后。”
“是导演选择来罗水寺拍戏的吗?”
“萧跃建议的。”
萧跃……
林莫念叨一下,好像是男主演的名字。
白时垣还在盯着他的手看。
林莫将手背在身后:“别想,不可能。”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先回房间和湛闻霜说了声,便下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图图……看见封面换了吗?最近在做封面,还有四个要换,更新时间有些不定,等弄完封面,会把之前缺少的更新都补回来,你们想要的二更三更都会有哒,另外五一放假五天,提前祝玩儿的开心呀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