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子正站在柜台前拨打算盘,抬眼时看见杨绦夫妻两往店里来,忙打着招呼:“哎呀,是绦小子和绒姐儿啊!稀客、稀客,快快进来!”
杨绦和李绒也忙笑着迎上前,“您老忙您的,我们闲来无事路过来看看。店中新布卖得可还好?”
袁老爷子笑呵呵地把杨绦和李绒往里面引,在僻静角落的案几旁坐下,“承蒙绦小子你和温弟的照顾,这次春夏季的新布也卖得还算火爆!当然,不及之前绦小子全权负责时,不过慢慢地也有了七八分昔日盛况。”
“那就好。”杨绦笑道,“袁氏布店每季新布的口碑已经做起来,就算因为中间换人而有所波折,也能慢慢恢复,甚至更胜往昔。”
品牌效应做出来了就是这样的,购物习惯已经养成,袁氏布店的生意并不会因为换了他这个‘代言人’,就伤筋动骨或跌入深渊。
“哈哈哈,承绦小子你的吉言了。”袁老爷子笑哈哈道。
杨绦他们和袁老爷子又寒暄几句,前面店里就进来一个人,正是管着城东分店的小六(肖陆)。
杨绦看见了,起身招呼:“小六掌柜,多日不见啊!”
肖陆也进来,“杨二公子!可不是嘛,好久不见!”
与杨绦招呼过,又一一和袁老爷子和李绒见过。
肖陆坐下来,与杨绦寒暄起来:“自纺织厂开张那天之后,竟就再没见过杨二公子,不知近来可好?纺织厂的生意还顺利吧?”
虽与袁宁不能比,但杨绦和肖陆这些年的相交,也已经算是交情不错的好友了:“近来太忙,忙得是晕头晕脑的,除此之外倒一切都好。”
“纺织厂的生意嘛,说不上多好,毕竟一直在往里面投钱,离回本的时候还远呢。现在只是在铺开摊子。”
“杨二公子你啊,就是目光长远,等到摊子铺大了,日后财源滚滚就如那奔流如海的大江大河。”
肖陆可不是在拍马屁,他不管是通过杨绦本人,还是平常通过袁宁,更甚至还亲眼去厂房里看过,画过机器的图纸,所以对杨绦和他的纺织厂很了解解。
他见过杨绦的织云纺织厂中的机器是何模样,更知杨绦及与之合作的袁宁的经商天赋,等到摊子铺开之后,财源滚滚如大江大河是自然而然的。
这些年相处下来,肖陆也早已不由地将杨绦当做了朋友,他不能不去监视杨绦,因为职责所在,但可以在呈上去的消息上有些许偏向。
幸好的是,目前看来上面没有透露出要对杨绦不利的意思,给他的命令也是静观其变。
“论会说话,还是小六掌柜会说,哈哈哈!”
杨绦和肖陆正没多寒暄两句,就听得外面有异常的吵嚷声,听其中一道声音还有些熟悉。
不止杨绦,李绒也听见了,“似乎是络络的声音?”
既然已经听见,总要出去看看情况。
结束和肖陆的寒暄聊天,起身来到店外,只见李络正和那位郑姓公子并肩站在一起,而两人对面的也是熟人……
巧了不是嘛?对面的正是孙潜和他那位挚友。
“……你府上的那位侍妾前两日不是病逝了?你孙家、你孙大富商不能断了子嗣传承,定是要再抬一门妾室回去的罢,看你如此在意这李姑娘,说不定最后倒能成一桩良缘呢!”
说话的是孙潜那位挚友,情绪激动之下音量不低,加上几人似乎吵了一会儿了,街上路人和路边摊贩有好几个都停下脚步,浑身冒着八卦气息看着热闹。
孙潜无奈笑着,劝道:“梧弟且先消消气,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回头我再与你解释。”无奈神色之中,隐秘地藏着几分不耐烦。
李络以前就性格娇蛮天真,如今也没养成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以前可是天天和她的小伙伴满街地跑着疯玩的人,如今可不在乎这是在大街上,也不怕被人围观。
或许正是因为被人围观着,她才要硬是要把话掰扯清楚,“秦梧!你的潜哥哥如今都三十多岁、奔着四十岁去了吧?你以为你的藏哥哥还是个什么香馍馍吗?但凡是个女子就要攀着他!”
那位杨绦只撞见过一面的郑姓公子,眼见身旁的李络被指桑骂槐,就如被挑衅的公狮,愤怒又不屑:“孙潜和秦梧你们那点子事,这杭州城里众人皆知,你们醋起来了要吵、要闹,自个儿回去关上房门再吵再闹也不迟,何必牵扯旁人!”
“看着倒是情深,那何不经过双方父母长辈的同意后,该下聘就下聘,该拜堂就拜堂,结为‘契兄弟’就是?那样也是名正言顺了。”
杨绦:‘……这是看见了什么争风吃醋的场面啊?’
看这情形,似乎是孙潜对李络在言行上或有些特殊,于是孙潜的那位挚友秦梧就开始吃孙潜和李络的醋,而听李络话里的毫不留情应该对孙潜无意,而一起的郑公子自然不满身旁女伴被人说对其他男人有意。
四角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