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炭稀奇,“师妹是什么道?”
开窍的小糕点找到人生方向,面无表情地直视两个傻逼,开口一字一句。
“离你们越远越好的道!”
她挥开长剑,剑鞘化出优美的弧线飞开,雪光一样的辉芒犹如一道玄月,气浪在平平一挥中无形滋生,仿佛翻腾的海浪朝两个吵架的师兄弟扑面而来。一个矮子挥剑如挥鞭,横扫千军的气势莫名而出。
师兄弟抬手一挡,天上却乘机落下又一道凝实的雷电,只听见酸爽刺激的嗷嗷声又起,两坨黑炭筛糠似的在沙地抖动不止。
小糕点拖着她的长剑果决避开,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地远离。
旁人看来,或许是一段有趣的记忆。但魇魔想看的不是这种过家家似的玩闹。
他化作一股阴风,徘徊回荡在梦境主人身周。天幕被渲染成无尽的黑暗,冰冷寂静的四下,恐慌萦绕。
“天地不仁万物皆刍狗,众生于命运,本就是献祭宰杀的牲口,贪嗔痴爱憎,狂宴血饮,八荒极乐,哀鸣即是天籁,屠杀可谓倾城绝舞,尸骨是无双画笔,血流成就万里山河……”
“你还在抵抗什么?”
“死亡的亲吻,仇恨的花绽,贪欲的觉醒,恐惧的阴影……哪一种是你的地狱?”
“哪一种狠狠动摇过你的心志?”阴风盘旋着盘旋着,似在寻找裂缝突围瓦解山峰,“你躲不掉,乖乖顺服,若是品相够得上取悦本座,或者能有成为藏品的荣幸。”
漆暗中,清丽的人影携剑而立,她似乎不曾感觉到身周盘旋的窥测。
“那就给你看看。”她挑起唇角,眼中幽暗无光。
魇魔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凭空从浓黑墨色渐渐浮出凝聚的脸。
从支离破碎不成人形的碎肉,到慢慢拼凑出勉强的轮廓,血肉翻开,狰狞可怕的沟壑变窄再变窄,弥合成细细的一条线,最后完整到没有一点点痕迹。
诡异又骇人的过程中,那张脸的眼睛阴毒诡秘,嘴唇也是挑着莫测的笑纹。
叶曼殊!
他在猎获的女修梦境里见到了此行的目标!得来全不费工夫!魇魔急躁,“此人在何处!你见过她?!”
然而梦境突然有了一丝诡异的变化。
叶曼殊的脸消散在黑暗。本该沉沦在对这张脸恐惧中不可自拔的梦境主人却突然提剑朝盘旋的黑风劈下。
剑光乍起如闪电撕破混沌,她快得不可思议。
魇魔看到那少女冷冰冰的脸。
“你也该看够了。”薛少君说。
“诚如我所想,你确实知道叶曼殊。”纵横交错的剑影雪光中,薛少君的身形已成残影,她的声音冷漠无比。“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留下点东西?本君也对你的记忆好奇至极。”
她竟想一直清醒,还使计试探,试图反噬魇魔的道法?
好得很!魇魔大笑起来,“很久没有遇到过敢如此挑衅本座的修士,黄毛丫头,你想反窥大魔的识海,简直异想天开!本座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薛夜来没有跟他废话,沉凝着脸色,初光剑气贯如白练,虚影晦暗中她雪白的衣袖簌簌而响。
“没有记错的话,这该是本君的地盘。”少君点足移形如幻影,“既然是梦里,谁说没有可能呢?”
梦里发生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才是做主的人。
魇魔提升威压,正预备好生折磨不识时务的糕点,却听到那少女古井无波地道,“出来吧。”
什么?
琼海少君搞事干架的空当,在梦里用吃饭喝水一般的语气召唤出神龙……哦不,神人们。
“发怒吧,二师兄。”
“撩骚吧,三师兄。”
“魅惑吧,四师兄。”
“不要客气,他值得你们全力以赴。”
什么鬼?
魇魔对上琼海少君的三个师兄。
薛少君说,“先前的只是清粥小菜,接下来本君必定会为你献上最美妙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天真,上周加完班我以为幸福就来了,事实是五一要来了,然后有一种神奇的放假叫做乾坤大挪移,就是美名其曰放假,实际是拆东墙补西墙……
我又过上了加班的生活,这次是连续无休十一天。
好棒棒哦,谁发明的这种调休方式?面无表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