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想通后答应了杨絮儿的提议,杨絮儿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薄氏送进宫的书信并没有提自己处境,言辞诚恳的要求太子与太子妃提前成婚。
杨絮儿看过后塞入了信封,点了蜡油。
信件送去了薄家,由薄家的人递交给皇后。
杨絮儿见薄氏配合,怜她不能动弹,便命人请了大夫,替薄氏看了伤。
晚膳前,凤庆年与凤毓和杨絮儿一起用膳。
老父亲见凤毓脸色没有血气,微微皱眉。
他道:“你瞧着气色不佳。”
杨絮儿正准备说是为了救她而受了伤,然凤毓却抢先一步言明:“兴许是上了年纪,精力跟不上了。”
凤庆年闻言,怔了下。
他瞧了一眼病弱的儿子,又瞧了一眼艳丽四射的儿媳妇。
又想自己在凤毓的年岁,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回想凤毓的不易,他低低叹了一声道:“用了膳让墨竹送我回去。”
凤毓皱了皱眉,心想:又没喝酒,老的还不至于让人搀扶啊?
杨絮儿见氛围有些闷,便笑着夹了菜到了凤庆年碗内。
她道:“今日厨娘的厨艺有了在长进,这菜做的味道不错。”
凤庆年没有拒绝,低垂眸眼,询问道:“听说你今日去了薄氏的院子。”
“是。”
“以后不许去,也不必请大夫替她瞧病,就让她自生自灭。”
杨絮儿听闻,真替薄氏有些不值当。
怎说也是拜了天地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不爱也不该这般绝情。
合不来便和离便是,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努了努嘴,正准备替薄氏说几句,却被凤毓攥住了手。
他用力捏了捏她的,她看向他,他用眼神示意她莫要乱说话。
为此杨絮儿沉默了。
用了膳食后,墨竹便送凤庆年回去,杨絮儿便问凤毓道:“为何不让我说话。”
“我知你是要替薄氏说话,可我对父亲的了解,他是不耐听你说的,说不好还要呵斥你一顿。”
“可父亲这般囚禁了薄氏也是不对的。”
“父亲不是不念多年情谊之人,他只是一时未想开罢了!薄氏一把火烧掉了父亲这一生的执念,连唯一的念想都被薄氏给销毁掉了,他定然心生恨意的。”
凤毓能明白凤庆年,一生所爱不能相守相互已是终身遗憾的事的。
即便那地方凤庆年不曾踏足一步,但心里那个地方是他心中最为柔 软存在。
杨絮儿皱了皱眉,心中有一疑惑之处。
她始终不解。
听皇后说赵淑妃死了丢在乱葬岗的,她的坟墓也是在乱葬岗上。
可为何又在相府生活过一段时间?
“相公,有一事使我困惑不已。你娘在相府生活过一段时日,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曾看过你父亲为其做的画像,每一副画像都是你娘在相府中与你父亲一起的时光。”
这话让凤毓陷入沉思,这个院落是他代替南玉盈进宫后才有的,那时南玉盈被凤庆年接回了府。
等他回了相府后,府上的人就传那院落闹鬼,每到半夜就会有女孩啼哭的声音,特别吓人。
他娘大概就是那时住进了相府,可他爹告诉他,他娘死在冰冷的宫中,那日皇后也说他娘丢弃在乱葬岗。
死在乱葬岗,就连坟墓都在乱葬岗上方。
“你不觉得奇怪吗?”
杨絮儿见凤毓沉默,小心翼翼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