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电梯井内侧的轨道和缆线向上攀爬至六楼,所幸因为刚刚的事故,整栋楼的电梯门都坏掉了,呈半打开的状态,他回头想拉一把阿年,不成想那孩子拽着缆线一荡就过来了。
还真的是个小疯子。
这样无可避免地又让他的伤口加重,一看到那手上残破的皮肤,沈静渝心里就疼地不行,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能够做到受这么重的伤还一声不吭的。
如此一来,对他多加关照的心又加重了几分。
六楼的格局与楼下不尽相同,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一层大多数都是豪华套房。除此之外,这一层的空气流通几乎呈一个闭环,看不到任何的通风口,窗户被人钉死,空气中密布着灰尘的味道,每走一步,地毯都会发出闷闷的响声。
这地方腐朽发霉的味道让人觉得浑身犯凉。
尤其是在这空无一物的走廊上,两个人像是走进了什么被尘封已久的凶宅,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不安的气息。
再往前去,他们找到了那个被钉死的安全门。
“这……”沈静渝苦笑,是说为什么会打不开,原来这一头被完完全全用木板钉死了,并且看起来是在极度慌乱的情况下钉死的,木板横七竖八,里三层外三层。
由于电梯故障的缘故,想要通过电梯井上来并不难,想要下去就没那么简单了,最好的办法是把门打开,由楼梯下去。
“要把这些木板弄下来得花很长时间,能不能在九点前回到房间,是一个未知数。”沈静渝有些苦恼。
不过阿年却不以为然,从木板上拔下一枚钉子,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和楼下展厅的钉子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
他用指腹在钉子上捻过,“朱砂。”
“或许我们这里才最安全呢?”他几乎断定就是如此。
沈静渝恍然,这个可能性他们之前就想过,那个将门钉死的人防的其实是门外的东西,所以他们现在才处于最安全的位置。
虽说如此,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安全,尤其是外面。
酒店最豪华的房间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每一间都是与楼下完全不同的豪华装饰,唯有一间打不开。
门牌上写着601,铜色镶边的门牌已经发黑,一颗螺丝钉掉下来,门牌歪歪地挂着。
看来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至于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人是鬼,他们不得而知,可他们把门打开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里面有一股挥散不去的恶臭味,这股味道是从书房的位置散发出来的,他们走进去一看,发现了一具白骨。
“当初警察撤走以后,只有张一留在这里,或许他是遇到了什么极度危险的境况,才不得不把自己困死在这里。”沈静渝在白骨周围发现了一些符咒和驱邪道具,从散落一地的道具中,他们还找到了那张熟悉的名片。
张一幸福抓鬼工作室实习生
1月7日
我搬来了陈衫自杀的这个房间,这也是她的婚房。我在她生前服用的药物中发现了致幻剂的成分,他们说这是这个药的副作用,我不信。我有理由怀疑,陈衫的死并不单纯是自杀。
这一猜想很快就验证了。我联系到了当地的朋友,他在报刊工作。陈首富在当地的名声很臭,可能是因为她跋扈的性格,导致这一片区的人对她没什么好感,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陈衫,也在外工作,很少回家。
据我所知,陈衫是一个非常温雅的女性,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发脾气,没有任何情史,唯一的亲人的是陈首富。没有证据证明陈衫和母亲的关系不好,至少有一点证明陈衫对母亲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那就是她的婚姻。
据传言那个男人是陈首富护工的弟弟,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当时陈首富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为了能解决女儿的终身大事,并且也为了冲喜,她让女儿和那个男人迅速完婚。
沈静渝抵着下巴,“陈衫的死,是她丈夫一手造成的吧,毕竟她丈夫接受采访时说他对陈衫是没有感情的。陈家没有别人,母女俩死了,他就可以独占遗产。”
林初年在房间抽屉里翻找到一些沾了朱砂的钉子,想必是用来防身的,沈静渝没有阻止。只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丈夫陈某的新婚妻子在这场冲喜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