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武目光如炬，他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封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实在看不透眼前之人。
“继续。”封烨既不反问也没有表现出不好，他摇着酒杯，仿佛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
沉郁的包厢里，嘈杂声被隔绝在外，没有人说话的气氛更加压抑。
纪武咬咬牙，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杀了我爹。”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砰砰砰的敲打在纪武的心上，沉重的要把他压垮。
他攥着拳头眼神愈发坚定，毫无疑问，这是他经历了无数的自我反驳和挣扎后得出的结论。
这样的话别人说出来或许可信，但他们是亲父子，毫无说服力。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一件事，嘴里说出来的，没人会在意是真是假。”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封烨冷笑一声:“如果这就是你来求我的方式……你已经没资格坐在这里了。”
封烨那幽深的目光让纪武心中一颤。
不是害怕，是担心，担心他不会答应。
能杀死他父亲的人，只能是封烨。
“你想要什么？纪城的分布图？还是骨军的机制和弱点，还是……还是我爹的弱点？”
“你就这么想杀了你爹？”封烨戏谑道。
“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
难以想象，纪武这低吼的声音蕴藏了多少的恨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怨恨和憎恶，如同黑暗深渊里蔓延出的藤条，不断的延伸缠绕，直到窒息。
“纪绝是个好城主，但不是个好父亲，所谓的亲人，只不过是看着你死只会后悔的人。”封烨似是很享受看着别人的内心被仇恨包围。
看着纪武这无声滋长的恨意，他竟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