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叫人洗了帕子,晚些时候,待干了,便拿着去了太子住处,给其送回。
然她行到月洞门,还未转进那小院,却听见里头传来了那安良娣的侍女极其细小的声音。
“奴婢闻过了,便只有檀香的味道,绝对没事。”
侍女的声音几不可闻,昭昭听到的也是只言片语。
听闻有人过来的脚步声,院里也便没了声音。
转眼昭昭进来,只见那安良娣盯着门口一见是她,当即便是一副傲慢轻视之态,不过倒是什么也没说。
她没言语,昭昭便也没言语,只是缓缓一拜,而后就立在了月洞门口。
昭昭若没料错,这安良娣是来找太子请罪的。但适才她听到的“檀香”等言辞又是何意?昭昭很是好奇。她这七八天每日早上都来太子门前相侯请安,虽从未进过他的房间,但也闻到了,知道太子房中点的香便是檀香。
小姑娘想了想,一种强烈的直觉,但感这安可盈做的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她突然记起小时候在薛府,那老夫人曾给那薛菱说过一种混在香中的催,情散。它无色无味,但却能激起人的情,欲。
莫不是安可盈她?!
昭昭突然便想到了此,但觉可能性不小。
下午之时,这安可盈还信誓旦旦地和她表示走着瞧,言外之意却是自己不会明日便走。
思及此,昭昭就更觉得是自己猜测的这样。
她虽涉世不深,但就这些下三滥的勾男人手段,薛老夫人和薛菱说的做的多了。
这正想着,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安可盈与她都是浑身一震,眼睛都是盯上了那月洞门口,转眼男人便过了来。
“殿下……”
俩人几乎齐齐下拜,皆是胸口狂跳。
魏临初进门看见了二人也不惊讶,亦是不问缘由,居高临下,眼眸微垂,抿着薄唇,负手站了住。
那安可盈上前,“殿下,妾身有事与殿下说。”
昭昭亦是缓缓下拜了去,“妾身也有事要与殿下禀报。”
那安可盈一听,心中无比的厌恶,但当着太子的面儿,她自是端的好好的。
“凡是皆有先来后到,昭昭姑娘也知是我先到,便我先你后,没有问题吧。”
昭昭听了,根本没回她的话,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便只在太子身上,也只看太子一人。她觉得这是她的机会,此时抓不住,却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倘使不再有了,她又会不会被打回原形,会不会被太子抛弃。
今日白日里,她已经和薛家彻底撕破了脸,除了一门心思攀上太子,成了太子的女人这一条路以外,却是再无其它退路。
想着,昭昭便是也胆子越来越大,直接便盈盈缓缓地朝着那男人靠了过去,再度如那日在她寝居门口时一样,那滑嫩的小手牵住了男人的衣袖,不同在于,那日是无心,今日却是有意。
“殿下……”
她轻柔地唤,略微点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但那男人不配合,不低身,耳边实则却是也只是脸边罢了。
“妾身的事更急,若是排在后面怕是于殿下不利,殿下,殿下可否随妾身去偏房,妾身说于殿下听……”
她声音又清又柔,尤其那最后两句,几近哑声,却是小到怕是那男人不细听都听不清的地步。
这话说完了,小姑娘那双虔诚无辜,却又勾魂摄魄的眸子便更是紧紧地盯着那男人,寸步不离,那小手对他的衣袖也是越拉越紧,甚至满是乞求地晃了晃他。
“殿下......”
那安可盈不知道她后头说了什么,就是前面也听的不甚清楚,但她这一连串的如此大胆放肆的动作,和那声声娇媚的呼唤,却是在这夜幕降临之际,也能刺瞎她的眼!
“你!”
昭昭便就这副样子,她虽害怕,虽也战战兢兢,但不得不说,她从九岁开始被教的就是这套,不能说在她心中她觉得像这般做有多正常,但她倒是不会拐弯抹角,勾男人,便就是勾男人,那双眸子中想表达的意图,与她之所为完全契合。
“殿下……”
她娇柔地便又唤了他一声,杏目含春,满是乞求之意,瞧着可怜兮兮,却也足够撩人诱人。
那男人垂眸,神情依旧冷淡,对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说的话听了,人也看了,于她这般放肆的举止也放纵了,但就是居高临下,未语,也半分未动。
昭昭愈发地紧张,浑身已然一层热汗,心猛烈地跳动,但事已至此,却是心一横,更大胆地,那柔滑的小手从他的袖上渐渐地便下了去,滑过了他的手背,一点点地勾起了他的大手,接着便是试着拉了拉那男人。然拉了几次,那男人依旧没动,昭昭登时便觉得又尴尬又怂,眼圈也是急得都红了。在就在这无助,又进退两难之际,心口再度更加地跳动了一下,只见那男人冷冷地抬了眸,而后竟然是动了!
他错过了那少女,却是朝着那偏房走去!
“......!!!”
昭昭心颤的连着身子都跟着颤了着,虽没有言语,但那男人却是等同于是默认答应了她。
小姑娘的心跟烧着了一般,紧接着,便跟在了他后头,进了那屋去。
那安可盈当然是意外,大惊亦是大怒。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