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像是清润的玉石,泛着冷光。宁怀景气质清冷高贵,周身都是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别人对他的印象从来是冰冷漠然的。
这份冰冷,织锦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凉粉摊上。路边摊么,再高冷的人都掺了些亲民接地气。
再后来,每次见面,大大小小帮了织锦不少忙。织锦那时还觉得人热心肠来着。和冷漠压根不沾边。
前些时候风光时,没少人羡慕她。还有人酸溜溜说过,明亲王是不是把毕生的热情温柔都给了王妃一人,才对别的人不假辞色。
墨兰回来学给织锦听,织锦心里幸福又骄傲。想起两人相遇后,宁怀景种种体贴入微的小举动,说出去都未必有人信。
织锦心里便软乎成一团。她用额头蹭了蹭宁怀景的下巴,对今天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好奇了。只觉得能这样相依偎,心里就已塞的满满,不奢求其它了。
或许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宁怀景没急着说朝堂上的事。两人相拥着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直到织锦在他怀里沉入梦乡,宁怀景在织锦脸颊上轻轻落了一吻,才把人放好,去洗漱了。
织锦第二天起的不算太迟,下意识的往边上一抱,空空的,抱了个空气。想起来宁怀景解了禁,是要去上朝的。
织锦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发呆。蓝烟白芷打水进来给她洗漱,就看见织锦一脸迷茫。
蓝烟以为昨夜宁怀景从宫里回来说了什么,担忧唤道:“王妃?”
织锦回神。两人主仆时间不算长,已经历过许许多多风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织锦拍了拍脸颊,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就是王爷突然不在府上了,有点不习惯。”
是很不习惯。才睁眼不见他,就想了。也是最近日日黏在一起,把人都养贪心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织锦感慨一句。
蓝烟几人发笑,“王爷要是知道王妃这样想他,一定很高兴。”
被织锦心心念念的宁怀景正在朝堂上接受着文武百官各色的打量。说真的,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没人想到他还能翻身。
最近不少人参他,原因五花八门。他在礼部时间短,行事妥帖,没太多可以拿来说的点。可不就得找其它方向了。
偏这些属几波人,不全是一家的。上折之前没商量好,就撞了。拿之前被当成笑柄的纳妾,最后要收的妾都病死的事来说。
一波人参他以纳妾名义结党营私。另一波人连织锦都带上了,说织锦善妒,不容人,人还没送来就被她逼死了,草菅人命。宁怀景么,便是纵容之罪。
织锦要知道,肯定委屈死了。她多冤枉,是她不容人,不让人进门吗?是人宁愿死也不愿进她明亲王府的门好么。她还想凑一桌麻将呢。
两折子撞一起,皇上都气乐了。
拿到朝堂上一读,写折子的两御史面面相觑,尴尬的要死。人纳妾你说人结党,不纳妾说人善妒,方的圆的都让你说了,不明摆着找事吗?
宁怀景顶头上司叶二老爷出来请罪了,他后院也就长公主一人,说明长公主善妒,他也犯了纵容之罪,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