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隆5677落地晋安之后,长隆航空连夜从基地调过去了最有经验的机务。不过,由于晋安机场还没有通航,需要先去附近的机场,再走陆路去晋安机场。
在此期间,会有专人将长隆5677的飞机隔离起来,闲杂人等无法靠近,以便于保护现场。
同时,中原局都快炸锅了。一架几乎满载的飞机差点儿机毁人亡,几乎将中原局的领导吓出了一身冷汗了。
国内民航近二十年曾经出过多次极为危险的特情,其中徐清和韩起两个人都包了大部分。不过,好在都是险象环生,最后都没有造成毁灭性的结果。
原本局方人员觉得遇到这么多次刺激的特情,心理素质应该被锻炼得相当平稳了。可当他们知道长隆5677的事情之后,依旧是心有余悸。
国内,甚至说国际民航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遭遇过火山灰事件了,几乎都快被人淡忘了。没想到,这次火山灰事件会以这般面貌重新回到民航人的视野之中。
中原局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调查小组,分为三队。一队去晋安机场,一队去长隆航空,一队去商都管制室,效率之高宛如机器运转一般。
......
长隆航空会议室。
整个公司除了一些外派的,暂时赶不回来的高层领导,其余基本都到场了,甚至温静姝都跟着温明远一起赶回了位于江城的长隆航空总部。
会议室上首,温明远不显喜怒地望向下方一众高层,当真是人间百态,其中以副董事长陈钏的表情最为夸张。
由于上了年纪,脸上不可避免地爬上了些许皱纹。可是现在,陈钏脸上的皱纹都是舒展开了,似乎整个人都是年轻了十岁。
整个会议室里就陈钏最开心,以致于让本来有些严肃沉闷的会议室都开始洋溢起欢乐的气息。
没办法,自家儿子挣了大面子了,陈钏恨不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而坐于上位的温明远瞧见陈钏一张笑得跟绽放的菊花一样的老脸,再想想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和不听话的女儿,瞬间去了大半的兴致。
关于长隆5677的事情,温明远也知道了些,陈钏的儿子这次真的长脸了。
如此一个对比,温明远更是觉得心烦意乱,随便交代了几句,就宣布散会了。
一众高层全部离开之后,会议室里就剩下温静姝和温明远父女俩儿了。瞧着一直不说话的温静姝,温明远有些不悦道:“想什么,不说话了!”
这时候会议室里只有温静姝和温明远两人,气氛便是相对轻松了些。
温静姝也不避讳:“这盼得长隆5677的事件不要让陈钏生出一些异样的心思,他要是跟王奉英联手,我们真有些招架不住!”
陈钏这人天生胆小怕事,安于现状。不然,所谓的跟王奉英交换股权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止于流言,就是因为陈钏下不来决心与温明远撕破脸。毕竟,跟在温明远后面喝汤也是相当惬意的。真要是跟王奉英交换股权,那就是把温明远得罪死了。
没了温明远,他到底是脱去桎梏,一飞冲天,还是原形毕露,满盘皆输,谁也说不准。因此,温氏集团内乱始终还是处于流言阶段,就是因为陈钏这人下不了决定。
可是,出了长隆5677这事儿,他儿子陈麒又是处置机组之一,必定会吸引来一大波名声流量,万一出了圈,岂不是有清源集团第二的趋势?
当然清源集团的奇迹哪里有那么好复刻?可是架不住让陈钏信心爆棚,做出一些违反他性格的事情来。
“看来老天爷都看不得我温家了。”温明远叹了一口气。长隆5677的事情出得突然,成为了一个无法预料的异数,这件事对陈钏的影响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温明远:“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得很,陈钏那个废物儿子什么底子又不是没人知道,这次怎么就开了窍了?”
“传来的消息说,当班的机长失能了,有一个乘客替补上来,我感觉是那个乘客的功劳更大,陈麒顶多算是运气好。”温静姝说道。
对于陈钏的儿子陈麒的评价,父女俩儿出奇的一致,不过是草包一个。要是让他们相信是陈麒主导这次特情处置,他们是一万个不相信的。更大的可能是那个替补上来的乘客出了大力,陈麒就是沾沾光而已。
“找到是谁了吗?”温明远赶忙问道。
温静姝摇摇头:“没有!那个人好像没跟机组打招呼,直接就下去了,要找起来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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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找!”温明远说道:“一定要找出这个人。要是让陈麒那小子全占了名声,陈钏不知道得膨胀成什么样。人一膨胀,脑子就不清楚了,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傻事!”
“嗯啊!我们这边会找,也会及时跟局方通气!”温静姝说道。虽然她不在长隆航空任职,不过,事关本家,肯定要出力的。
“对了!你哥说近些日子准备去滇云玩一玩,你做妹妹的,可要看紧他。”温明远嘱咐道。
温静姝秀眉蹙起:“爸,我哥多大的人了,还要我看着?”
“怎么了,不乐意啊?”温明远语重心长道:“他去了滇云,我这边就不好管他了,那边只有你能看住他。难不成,你希望你哥误入歧途?”
温静姝撇撇嘴:“我感觉已经入歧途了!”
“爸!你与其天天操心集团的事儿,还不如多分出些精力管管我哥。就算集团经营得再好,传到我哥手里,指定给败光了。”温静姝淡淡道。
温静姝的话虽然句句扎心,但是,可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温明远从不怀疑他儿子温益仁的败家能力。
念及此处,温明远就觉得头大如斗。自己一辈子的打拼终归敌不过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
晋安机场。
长隆的机务维修部门速度还是快些,比中原局的调查组稍微早到了飞机下面。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长隆自己是不能妄动的。这次机务过来也就是进行损失统计和机体评估,再多的就不允许做了。所有事情必须等局方调查组弄完之后,长隆才准自己处置飞机。不然,弄掉了什么关键线索,谁负责?
长隆的机务到了飞机下面,跟看管飞机的人说了一下就被放行了。这次来了足足一队的机务,没办法,事态紧急,等调查组来了,他们估计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了,连摸飞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必须在调查组来之前,完成对飞机的评估报告,以便于对公司有个交代。
一众机务,三个留地面进行绕机检查,两个去了客舱,两个去了驾驶舱,分头行动。
进去驾驶舱的一个机务去了左座坐下,手里有一个单子,其上列了不少需要评估的项目。
忽然,机务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把椅子往后拉,低头搜索片刻,在座椅下面真的找到了一件不似飞机的上的东西。
“这玩意......是金的?”机务提起一条链子,其上挂了一个金锁模样的饰物。
“这是机组掉下来的吧!”他同事看了眼机务手里的金锁,说道:“交回公司吧!让他们查查这架飞机前面的几个机组,应该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人掉的。”
“能拿不?调查组知道了怎么办?他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乱动现场的。”
同事倒是不在意:“跟调查组报备一下呗,这玩意儿跟特情又没关系,调查组怎么也要将道理吧!”
机务想想也是,便将金锁项链收了起来,回头交给公司。
......
当晚,长隆航空给飞机上的乘客安排了车辆,将他们送到了最近的一处机场,接着专门调机过去接他们继续去往青湖。
当然,如果有改变行程的乘客,长隆航空也会尽力安排。徐显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妹妹徐笙说了下,就选择回了滇云,自己老爹还在医院待着,他可没心思再在外面留着。
长隆航空给他安排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的航班,晚上徐显住的是长隆航空集中安排的酒店,还算是惬意。
翌日清晨,徐显火急火燎地赶回滇云,一出机场就直奔第一人民医院的34号病房。
父子相见,徐显首先询问了下徐景扬的病情,知道暂时脱离危险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后,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昨晚的那通电话上。
昨晚徐显去了酒店之后,只是简单地跟徐景扬说了下情况,并没有细说。这下见面了,当然是要事无巨细地告诉徐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