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生啼笑皆非,安慰道:“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来,吃药……”
周泉依言吃下药,似有些疲倦,歪着脑袋躺下去睡了。
昙生探了探他的脉,平稳强健,并无不妥。
他松口气,一回身,就见周芊泽端着茶壶站在门口,也不知看了多久。
“周大叔睡了。”
昙生站起身,将手里一瓶药递给她:“每隔四个小时吃一粒。”
周芊泽脸红了红,接过药瓶,低声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现在回去了,有啥事就去泰华路郑府找我,或者让妹妹带信。”
“嗯。”周芊泽眼眶微红,连忙转过身,将茶壶放在老爹床头,掩饰自己的狼狈窘态。
昙生出了屋子,招呼一声还在看月季的三丫,往大门口走去。
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连忙跑去开门。
她是周家的女仆,周芊泽的奶娘严氏。
严氏刚打开门,昙生和三丫就与几名男人打个照脸。
“大老爷……”妇人脸上带了惊恐。
小黄狗冲过来,对着这群人狂吠不已,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强烈愤怒。
来人穿着普通长衫,除却中间那个光头胖子一身咖啡色绸布暗纹长衫外,其余人的衣裳都被洗得泛白,隐见落魄。
他们一共五人,两老三少,看向昙生的目光里露出满满戒备与警惕。
“你是何人?为何在俺堂弟家?”
中间那名绸衫胖子一脚捲开小奶狗,厉声喝问。
小奶狗被捲的翻滚几圈,嘤嘤叫几声,躲到花圃后头汪汪狂叫。
周芊泽闻声跑了出来,一瞧见来人便冷下脸:“堂大伯你们来有事么?”
胖子冷冷瞥了堂侄女一眼,也不理她,又扭头打量着昙生,“俺问你话哩!”
昙生淡淡瞧着这些人,心里已经明白周大叔为何担忧了。
只要他一死,这些如狼似虎的亲戚还不把周芊泽给生吞活剥咯。
“我来看望周大叔,你们又是什么人?”
几人已经挤进大门,冷眼瞥向他。
“不相干的人赶紧滚!这里是俺周家的地盘,外人不许踏进来!”光头胖子喝道。
“我家请什么人来跟你们有啥关系!”
周芊泽冲上前,将昙生挡在身后,怒视面前这群亲戚:“我家不欢迎你们!赶紧出去!”
这些族亲自从得知爹爹病重,三天两头跑来,起先她还以为是他们好心探病,结果没一人安好心,巴不得老爹早点死,好侵吞她家家产。
还说什么这是周家产业,她就纳了闷了,老爹周泉明明两代单传,无兄弟姐妹,自家财产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
“你个死丫头!敢对你族叔伯无礼?”
另一中年男人伸手就向周芊泽脸上刮来。
手掌没落下,忽然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翻转到一边。
“啊~”中年男人一声惨叫,抱着手掌跳脚狂叫。
几人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周二伯的手就折了。
“好啊!你个小贱人胆子不小!敢打俺爹?”
两名年轻男子直接向昙生和周芊泽扑来。
昙生飞起一脚将他俩人踹出大门,跌在门外地上。
“滚出去!下次让我看见你们敢踏进这里一步,就剁了你们双脚!”
昙生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窝囊废。这种人通常欺软怕硬,只敢跟女人孩子伸手,却不敢跟真正的狠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