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王长富的人大多去了东面,这里只剩几个小虾米,若真要搞他们,也不难。
昙生带着几人走进一个院子,指着满屋子的缝纫机说:“这些机器最近都闲着,等开了春,我想把它们带一部分去县城。”
崔名柱眼里闪着精光,笑眯眯道:“你想在县城办厂?”
“是啊,在下是有这个想法,可……”昙生欲言又止。
“有啥困难你就说吧,只要老哥帮得上的,一定义不容辞!”崔名柱拍着胸脯道。
“其实,我年轻懂得少,好多事情也不知该怎么办,大哥又去了东面……”
昙生一脸真诚道:“上回他带了信回来,让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合伙办厂。”
几人一听,个个都将目光投过来。
昙生接着说:“其实,我在县城认识的人也不多,崔大队你算一个,刘科长也早就认识,你们都是值得信任的……”
崔名柱眨眨眼睛,脸上笑意盎然:“那是!”
刘司英瞧了钟离一眼,笑眯眯道:“昙生,说起办厂,我父亲最有经验,他与族亲在临县办了个造纸厂,现在也还不错呢。”
钱习笙瞥了刘司英一眼,淡声道:“俺舅子在省城跑销售,他跟好几家纺织厂都有关系,王兄弟你要是买布,俺可以跟他联系,保证是全省最低价。”
昙生笑了,叹口气道:“其实,要是各位一起参股的话,咱们厂子肯定稳赚不亏。”
鱼饵抛出去,不愁鱼儿不上钩。
他现在只能用服装厂栓住大家,把这几人捆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钱财是外物,他别无所求,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活到全国解放就行。
昙生自知单凭自己一人力量,根本不可能在乱世护住家人,只有与他人联盟,或与地头蛇结契。
而吸引他们的,只有金钱利益。
“不知怎么参股?”刘司英问。
崔名柱和钱习笙几人均盯着昙生看来。
昙生:“机器我已经有了,场地嘛,只能办在县城。主要就是参的场地费用和原材料……”
“那得多少钱?”崔名柱皱了皱眉,问道。
若参股的钱太多,他就得考虑考虑了。
“我先前请人算过了,这些费用办下来,估计要五六千块大洋……”
崔名柱和刘司英几人一听,垮下脸。
要他们拿出千把块钱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服装厂以后能不能赚回来,万一亏了,就是把这小子剥了也没用!
“当然,这些钱我可以先垫着,要是你们几位参股,资金就从每年的利润里扣除就行。”
昙生望向崔名柱:“不知崔大队和几位意下如何?”
崔名柱一听不要他出钱就能参股,有啥不乐意的,立刻拍板:“行!老子就加你的股!”
钱习笙也笑道:“俺在县里认识几个朋友,王兄弟要是建厂房,审批土地就由我出面去做!”
既然自己入股,自是想厂子赚钱才行,不然又有何意义。
去土地局申请土地建房,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卖两次老脸,何乐而不为?
反正那些家伙欠自己不少人情,这次就让他们一并还了。
刘司英连忙道:“建房材料我有路子,到时候能省不少钱呢。”
昙生笑眯眯道:“那到时候就麻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