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昙月儿就将事情始末一一禀告:“……大人!军营那位大人不知为何一定要杀我姐弟,还请军侯大人明察。”说着,小声抽泣。
昙生也在旁说:“那人不喜欢我,还让人放箭射我……我不要跟他在一块……我是来找军侯的……”
李承赢闻言松口气,心里骂了小舅子两遍蠢货。
这个舅子心眼小见识短,怎么都烂泥扶不上墙,凭自己怎么拉拔他,那人像个坐井的青蛙般,只看见眼前。
李承赢对身旁亲兵们说:“带上他们!”
就这样,昙生和阿姐又回到西军屯。
李承赢坐在牙帐里,冷冷听小舅子辩解。
“……这罪奴竟不经允许擅自离营,而且,还藐视军令,与守门将士发生武斗。”
陈霑站在李承赢案桌旁恨恨说道:“姐夫,这个人不能留……”
“这是军营!没有你姐夫!”
李承赢不耐烦地向他挥挥手,语气严厉:“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以后这孩子由我管束,就不用你操心了。”
陈霑脸色一僵,只得抱拳应道:“是!军侯。”
走出牙帐,陈霑一眼看见站在帐旁不远处的姐弟俩,不由郁闷气结。
“昙笙昙月!军侯让你们进去!”门口一名亲卫叫道。
于是,昙生与阿姐走进牛皮牙帐。
牙帐中间燃着一盆炭火,十分暖和。
昙生眼睛无意中瞄到那个少了一大截的兽皮垫子,连忙转过目光,向李承赢鞠了一个躬。
李承赢神情沉静,淡淡道:“你可知罪?”
昙月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又拉了拉弟弟,见他傻乎乎不为所动,只得作罢。
“军侯饶命!”她向李承赢磕了一个头,颤着声音道:“我兄弟不知世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说着,泪如雨下。
李承赢居高临下看了眼女孩,见她虽然瘦弱嶙峋,身姿却初见少女窈窕玲珑,面容也颇为娇美,不由软下声音:“你一旁站着去,这里没你开口的份。”
昙月一顿,爬起身,立到一旁。
“吴宪,教教他军营的规矩。”李承赢对身旁一名亲卫道。
吴宪应了一声,对昙生道:“你外出割草可向军曹报备?”
昙生点点头:“跟楼军曹说了。”
吴宪又问:“你可知外出割草伐薪,必须由三人成行、五人为伍才能出营?”
昙生摇摇头。
“……你可知,私自外出,守营军可将你立斩当下!”
吴宪扬着下巴道:“……军侯念你初犯,这次可免死罪,但活罪难饶……”
于是,昙生被亲卫们压到账外,啪啪捶了二十板子。
打完之后,他又一瘸一拐地被带回牙帐。
那李承赢声音温和道:“这次就轻饶了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不许乱跑!”
又转目看了昙月一眼,道:“还有你阿姐,也留在军帐伺候吧。”
昙生眨了眨眼,一把拉住姐姐说:“我要跟阿姐住一起。”
玛德!这军侯看似道貌凛然仪行磊落,却明显对阿姐不怀好意啊。昙月才多大,他一个快三十的人,也好意思打一个小姑娘的主意。
“行了!下去吧!”
面对傻子的忤逆,李承赢脾气极好地没有发作,对亲卫说:“吴宪,你给他姐弟找个住所。”
“是!军侯。”
吴宪转身对昙生睨一眼,冷声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