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咱们啥时候开?”崔名柱急切问。
“等我筹备好再说。”昙生道。
崔名柱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老子信你的鬼话!大盐也卖馊了。”
这时,钟离和钱习笙、孙宗新也来了。
他们一走进来,就齐齐看向昙生。
“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都到哪里去了?”钱习笙有些不悦道。
崔名柱弹了弹烟灰,说:“他去大都了。”
昙生看他一眼,微笑点头:“是啊,我去了东面。”
钟离冷冷道:“既然去了东面,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笑话!这里有我的厂子啊,你说回来干嘛?”
“你的厂?”钟离冷笑:“现在已经不是了。”
昙生淡淡笑了笑,还未待说话,就听崔名柱道:“钟副官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离在一旁座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厂子的业务都是我拉来的,我兄弟和刘家老叔出去跑采购,累死累活大半年。他做了什么?一年多不见踪影,这时候回来干啥?分咱们的钱吗?”
崔名柱和钱习笙皱了皱眉,转脸看向昙生:“你怎么说?”
这小子若真的一回来就想跟他们分钱,确实让人不爽。
昙生冷笑。
他跟他们分钱?
就那一团乱账,不定会分回来一屁股债呢。
“你们这一年多的利润我不参与分配,但是我的机器材料耗损你们必须承担,还有……”
昙生朝刘司英看一眼,“你们这期间产生的债务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崔名柱:“什么债务?”
“无论什么债务!”昙生敲着桌面道:“包括你们欠工人的工资,都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只要保证我的机器和房屋是原样的。”
钱习笙孙宗新和崔名柱三人松了口气,将脸转向钟离:“钟副官,昙生已经说过不要这一年多的利润了,这事就这样吧。”
钟离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昙生开口:“刘科长,可以将令叔叔叫进来了。”
他将抽屉里的所有账册都搬出来,堆在桌面上:
“请他把账目理好,把你们之前的利润都算一算吧,省的以后跟我牵扯不清。从明天开始,我会重新请个账房来做账。”
崔名柱几人点头,“对!是该算一算了!”
他们只是过年过节拿到过一二百的分红,其余都是刘司英和钟离两人在操持账目流水。
还真的不清楚厂子到底赚了多少钱呢。
刘司英面色僵了下,旁边钟离却朝门外叫道:“昌乔!把刘继宗请来!”
不多会儿,刘继宗走了进来。
进来后,他两只三角眼狠狠地剜了昙生一下,可当扫到他身后站着的无心时,立刻转开眼神。
“请你将这些账目盘一下!”钟离道。
刘继宗明显脸色难看起来,吱吱唔唔道:“俺明天再盘。”
昙生从众人面上扫过,微哂:“这些账目清楚明了,为何要等明天?”
这一年多时间,承接的最大单子就是做军服,一共做了一万八千套。
还有一些县城里的成衣店业务,但那个只有数百套。
再有就是进回来的布匹纽扣和机线等,各项加一加就知道成本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