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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血与火(2 / 2)


浴缸里的女人背对着门口,乌黑长发沿着肩头倾泻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的脸,却看到了她手臂和背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已变得松弛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暗沉而没有一丝光泽。

不仅如此,她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像是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浴缸一侧,整齐摆放着四只铁桶,从门外的角度,并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谁知下一刻,伯爵夫人突然拿起架子上的木瓢,从桶里面舀了一瓢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

“……”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方才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伯爵夫人是在用鲜血沐浴!

他们眼睁睁目睹着,伯爵夫人慢条斯理洗完了那四桶血,然后放下木瓢,优雅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变尖,从头顶划开裂口,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张皮,完整撕成了两半。

那张被血浸泡过的、皱巴巴的人皮,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润胜雪的崭新人皮。

她又变回了毫无瑕疵的大美人。

卧槽,这是中世纪版本的画皮啊!

门外的几个人,均吓得毛骨悚然,半天没敢动弹。

阿绿的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四只盛血的铁桶,目光逐渐阴狠。

她猜到了那是谁的血。

阿粉,怕是已经不在了。

……那就谁也别想活。

片刻,她侧过头去,看向旁边的胡子男。

胡子男似有所感,与她对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衣袖里抽出一柄餐刀,刀刃在灯影里寒光烁烁。

在阿绿将餐刀扎向刀疤男背部的刹那间,胡子男也同样将餐刀,凶狠刺入了刀疤男的后颈。

在残酷的游戏世界里,倒戈是常事,从没有永远的盟友。

竞争这么激烈,先把最嚣张的强者干掉,将自己置于主宰地位,才是上策。

所以胡子男私底下,答应了阿粉和阿绿的结盟要求。

两个姑娘家,威胁总要小得多。

血味浓重,小金猛回头,她瞳孔骤缩,蓦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与此同时,浴缸里的伯爵夫人,也阴恻恻朝这边望来。

*

五楼的每一间房间,傅蓝屿都用那枚钥匙试过了,锁孔都不一致。

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钥匙可以严丝合缝地插进去,并且顺利打开了。

门的后面,是一方狭小的隔间,地面宽度不过半米,顶多容纳两个人站在那里。

一股潮湿腐朽的酸气扑面而来,她走过去,拨动窗栓,将正对面的那扇窗户推开。

寒冷的夜风灌入,卷起了她披散的长发。

从这个角度,可以望见月光下庄园的全景,黑色郁金香的花丛重重叠叠,有种格外阴郁萧瑟的美感。

恰好此时,古堡的钟声敲了两下,震得傅蓝屿耳膜嗡嗡作响。

她意识到,那座钟,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走近窗台查看,发现下面还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天台,顺着天台延伸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铜钟的轮廓。

她挽了袖子,正欲翻下窗台,谁知刚探出半拉身子,手臂就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她警惕回头,见乔云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反手关上了门,并重新锁紧。

“血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他低声道,“我怀疑女巫一直寄生在伯爵夫人体内,而真正的伯爵夫人已经死了许多年,所以这具身体才会撑不住,要辅以法术,靠年轻女孩的鲜血滋润,否则就会迅速衰老。”

傅蓝屿点头:“我也觉得。”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窗外:“这扇窗通往古堡的铜钟,我猜钟里会藏着线索,想去看看。”

“你在这等着,我去。”

乔云铮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双手撑着窗台,轻轻巧巧就翻了出去,随即稳稳落在那方狭窄的天台上。

傅蓝屿把随身携带的绳子扔给他:“你系腰上,万一有情况我还能拉你上来。”

他看向她,微微笑了一笑。

“好。”

古堡的铜钟年深日久,无人擦拭,外壳早已锈迹斑斑。

铜钟的时针与分针,都是血红颜色的,转动时会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正中央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花心犹如隐着一双眼睛,令人背脊莫名沁出凉意。

乔云铮半跪在地上,在铜钟的底部仔细搜寻。

那里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四面都被红蜡封住了,没有锁孔。

他从怀里取出餐刀,用力刮去那些红蜡,然后倒转刀柄,撬开了金属门板。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容下一只手。

他伸手进去摸索,最后取出了两件约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圆柱形的铁器。

……岂料就在他将这两件铁器装入口袋时,顶楼突然狂风大作,似有一股无形的凶猛力量,要将他往天台的边缘推去。

他只差一步,就要坠落五楼。

千钧一发之际,傅蓝屿猛地后仰,双脚撑在墙面上,用尽全身力气绷紧绳子,堪堪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

那股力量仍旧肆虐着,耳边尖细凄厉的呼啸声余韵不绝,而连接乔云铮和傅蓝屿之间的绳子,已经出现了越来越深的裂痕。

傅蓝屿身体几乎与地面成了180度,她的腰力也到了极限。

乔云铮顶着罡风,艰难向前走了两步,他单手扯着绳子,另一只手取出那件铁器,用牙齿拧开了最上面的盖子。

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温度,瞬间从铁器顶端喷溅而出。

光芒驱散了周遭的黑暗,也明显削弱了那股力量,阻碍在他前方的风墙,终于慢慢消散了。

他趁机冲向窗台,紧紧握住傅蓝屿伸过来的手,一跃回到了屋内。

“蓝妹,没事吧?”

傅蓝屿揉着发疼的后腰,摇摇头:“没事。”

“你先离我远一点。”乔云铮侧身避开了她,“这东西不知是什么,很邪门,可能会烫伤你。”

傅蓝屿后退半步,顺便从他口袋里拎出了另一件铁器,照着他的样子拧开盖子。

果然,又一簇火焰亮起,险些烧了她的头发。

她单手将长发拢到脑后,举着这件奇怪的火炬,冷静道:“我记得血腥玛丽的传说,无论哪个版本,伯爵夫人还是女巫,最后结局都是被烈火烧死的。”

所以,火,是消灭关卡Boss的重要道具。

乔云铮略一颔首:“那走吧,我们去试一试。”

两人打开门,再度踏上了五楼的走廊。

……然后就看见,正如他们料想的那样,除了白笙,剩下的玩家全都聚在了这里。

看上去,已经混战过一轮了。

刀疤男身上插了两把刀,血还在不断往外冒,但因为没中要害,他仍旧顽强地挺着。

不仅没倒下,他甚至还在跟胡子男缠斗,满脸狰狞,带着同归于尽的凶悍气势。

“王八蛋,敢暗算老子?老子拉你一道下地狱!”

小金正发了疯似地追赶阿绿,但她战斗力明显比不上阿绿,没多久被阿绿扭住手臂,一个过肩摔按倒在地。

阿绿正掐着她的脖子,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傅蓝屿就站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阿绿一双好看的眼睛,慢慢地变得通红,含着杀意。

她咬牙切齿地问:“我姐呢?”

“第一晚那个女生在哪,你姐就在哪。”

指甲嵌进掌心直至出血,阿绿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她恶狠狠将小金推向一边,霍然起身,目眦欲裂。

“你杀了我姐,我就让你陪葬!”

“你们姐妹俩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很遗憾。”傅蓝屿平静开口,“但易地而处,我不认为你们会放我一条生路,你们今晚本就打算让我死,不是么?”

“……”

“游戏规则适者生存,我只能说抱歉。”

大家都想要赢,都想要努力活下去。

谁都没错,错的是系统。

可承担结果的却是玩家。

是这些在现实中幸存,在穿越中受苦的人。

瘫坐在地的小金,根本无心听她们在说什么,她流着泪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要折返回去帮助刀疤男,谁知刚爬起身来,就听到刀疤男怒吼一声。

“别过来!”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披着睡衣的伯爵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施施然走出了浴室。

她赤着一双脚,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干的鲜红血迹,如同雪地梅花,是凄艳的美。

她站在那,低头注视着纠缠在一起的刀疤男和胡子男,半晌,缓缓抬手。

她的指甲细长尖锐,每一根都泛着漆黑的暗光,比匕首更加锋利。

小金大声嘶喊:“哥!哥你快跑啊!”

胡子男慌了,他拼命想要推开刀疤男自己逃跑,可刀疤男的双臂却如同上了锁,死死地抱住他不肯放开。

刀疤男神经质地哈哈大笑:“挺好,挺好!一起死吧!你这只狗不配活着!”

伯爵夫人的指甲登时落下,甚至没有给胡子男一声哀嚎的机会,就划开了两人的身体。

鲜血淋漓的五道伤口,从头顶一路贯穿到腹部,深可见骨,与昨晚那些死于镜中仪式的男玩家们,如出一辙。

小金撕心裂肺地惨叫,她的叫声引起了伯爵夫人的兴趣,伯爵夫人迈过刀疤男与胡子男的尸体,转而朝她走去。

可她由于悲伤加上恐惧,双腿发软,根本连跑也跑不动了。

结果就在伯爵夫人将要对小金动手的刹那间,傅蓝屿和乔云铮,同时将藏在背后的火炬拿出来,远距离朝着伯爵夫人掷了过去。

铁器不偏不倚,正落在伯爵夫人脚下,火光触及木质地板,瞬间烈焰燎原,如同有风助燃,飞快朝四周蔓延开去。

火墙在伯爵夫人与众人之间,隔开了灼热刺目的屏障,伯爵夫人蓦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嚎,像是受伤野兽的咆哮。

阿绿反应极快,她猛一转身,毫不犹豫将小金往火墙里推去。

她在傅蓝屿和乔云铮追上来之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出了那扇铁栅栏门,并反手紧紧抵住了门,把两人挡在了另一边。

她想要活活烧死他们。

乔云铮惯常温柔的眼底,此时也汹涌起凌厉的寒意,他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铁门,这一下的力道极其凶狠,哪怕阿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门上,也没能扛住。

门被撞开,她脚下一滑仰倒,沿着蜿蜒的楼梯向下滚落,摔得狼狈不堪,半天也没爬起来。

傅蓝屿一回头,隐约看见火墙之内,全身点燃的伯爵夫人,美丽的面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黑烟笼罩,她很快就委顿下去,无声无息躺倒在地,却仿佛有另一道影子,挣扎着试图从她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是那个镜中女巫。”傅蓝屿果断一推乔云铮肩膀,“走!”

两人穿过铁栅栏门,绕过在楼梯处摔得骨头都快散架的阿绿,快步朝楼下方向狂奔。

在转弯的时候,傅蓝屿又回头看了阿绿一眼。

乔云铮发现了这一细节,他攥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又扯了几步。

“蓝妹,你还是心软。”他温声道,“如果在现实世界,你们大概会成为朋友,但在游戏世界里,除了输赢,就是生死,你不该看不开。”

是啊,哪怕她穿越了整整七年,见惯了太多的仇恨与背叛,也依然会在某一瞬间,觉得心酸。

这些人原本不必如此。

若非逼不得已,何必如此。

傅蓝屿转回了目光,跟随乔云铮的脚步,径直赶往四楼房间。

谁知白笙并不在房间里。

“她下楼了?”

“应该是。”乔云铮抬起头来,神情凝重,“……你听,好像不太对劲。”

四周尖利的哭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愈演愈烈,仿佛笼成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而来。

那声音是从每一扇墙壁中传出来的,似乎是有数不清的手在疯狂拍打着墙面,想要挣脱禁锢。

无形的压迫感令人呼吸困难,傅蓝屿霎时有种预感:

被砌在墙里的那些东西,它们就要自由了。

同一时刻,脱离伯爵夫人躯壳的女巫灵体,已经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女巫的轮廓呈现出半透明状态,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罩袍,衣袂无风自舞,一张惨白的脸上,黑漆漆的眼睛空洞骇人,血盆大口张开,两排细密的牙齿,充斥着无尽的愤怒。

她的指甲兀自往下滴着血,那大概是阿绿的血。

她的飞行速度堪比瞬移,转眼间已逼近两人所在的位置。

可想而知,被她抓住的后果是什么。

这一刻,无异于与死亡赛跑。

两人头也不回地狂奔,然后在临近三楼走廊中央的时候,傅蓝屿再度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心底寒意油然而生。

“乔云铮,那里……”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说完。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犹如远古惊雷,刹那间响彻了整座古堡。

石墙一面接一面地碎裂,于是在这漫长岁月里,被砌进墙面的、堆积成山的累累尸骸,便又重见了古堡的夜色。

漆黑的怨灵破骨而出,发出凄厉惨嚎,争先恐后跟随女巫的身影袭来。

追魂索命。

脚下地面裂纹渐趋密集,直至完全塌陷,但底下却并非无尽深渊,而是汹涌血河。

潮水般肆虐的鲜血不断涌出,似海岸巨浪,只消片刻,就淹没到了傅蓝屿的脖颈。

傅蓝屿隐约听到乔云铮焦急唤了自己一声,但她没能回答,人已在血河中浮浮沉沉,被一路席卷下了楼梯。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潜入水底,凭借着自己对方向的敏锐度,拼了命地向前游。

她能感觉到,女巫和怨灵大军越逼越近了。

……他跟过来了吗?

很奇怪,这是她在近乎缺氧的瞬间,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

然后在她堪堪浮出水面,勉强透口气的时候,忽觉前方有金光顿起,如避水屏障,隔开了一方安全天地。

她被血浪高高抛起,又重重落在了金光环绕的屏障里,正好把某人砸趴下。

“哎呦!蓝蓝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

傅蓝屿翻了个身,迅速抬头:“笙笙?”

白笙半跪在地,拿着那幅从一楼长廊找出来的画,正双手把画举过头顶,像是举着保命的盾牌。

道具生效,她所在的地方,并不会被血河影响,仍是陆地。

“蓝蓝,乔先生呢?”

傅蓝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准确锁定了不远处的乔云铮。

在乔云铮身影从血河中出现的一瞬,她也同样看到了,朝他伸出利爪的女巫。

漆黑的怨灵,眨眼间便可将他吞没。

她果断夺过白笙手中的画框,将画框当作回旋镖,用尽全力朝女巫的方向掷去。

画框穿过高涨的血浪,蓦然间光华灼目,光芒所到之处,怨灵纷纷恐惧退散。

下一刻,伯爵夫人的灵魂,已一袭红裙袅袅婷婷,出现在了女巫面前。

那是真正的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手中,紧握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似是转过头来,朝着白笙妩媚地笑了一笑,而后便优雅抬手,将花枝刺向女巫的心脏。

多少年被困在不见天日的油画中,如今终于得以解脱。

花枝上的每一根尖刺,都化作锋利的藤蔓,藤蔓交织成牢,将女巫紧紧缠绕在内。

女巫放声哀叫,接近崩塌的古堡摇摇欲坠,沉重石块自头顶坠落,溅起血水万千。

傅蓝屿拉了乔云铮一把,连同白笙一起,三人飞快朝古堡的大门跑去。

在那边,铁锁落地,正有月光顺着缝隙漏进来。

黑色郁金香枯萎,环绕庄园的荆棘丛,开始慢慢消失不见。

在她触碰到大门的一刻,颈间吊坠亮起,再度传来水滴落入玻璃容器的轻微声响。

本局通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恶灵古宅,比较刺激,有高能危险炫技,也有云哥蓝妹发糖。

PS:这一卷将是云哥蓝妹的首次双人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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