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不愧是神啊!!!”
“太无情了!太碾压了!太A了!!”
孙茂一通鬼哭狼嚎之后,双手捧腮,花痴兮兮地问:
“雨神雨神,能给我补课吗?我全科垃圾,补什么都行。”
“我也要我也要!”
“雨神你开个补习班算了。”
江传雨懒得跟他们磨嘴皮子,眉峰轻扬,“可以,不过我要求很高。”
“好啊好啊,价钱你定!”
“卧槽,给钱就能嫖……呃不,就能上雨神的课吗?我要我要!”
“滚!你已经出卖了你龌龊的心思!你根本不是想学习!”
给钱,就能让雨神补课?
……给钱?
钟念倏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住江传雨。
江传雨已经被那帮人吵得头疼了,贴上最后一个学号后直起腰,唇角一挑,
“我说的要求,是信息素能压过我。”
全员噤声。
顶A的便宜,岂是尔等弱鸡能随便占的?
刚才在楼下,江传雨要了三个考场的学号贴,贴完这个还有俩考场。
钟念见他转身出门,身形一动,想要追上去,蓦地被孙茂拉住了。
“念哥,你看你看,我同学家的布偶下崽了!”
“我不看,你放开!”
“嘿,上次你不说想要一个吗?这次生了六个呢!”
“我不要!……它们为什么闭着眼?”
“才出生没几天啊,猫要一周以后才能睁眼。”
“它们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小,只能面对漆黑的世界……”
“你怎么了?……我日,你在哭?”
“……没有。”
钟念擦着眼角,抽抽搭搭地走开了。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团浆糊的脑子又无法理智思考,做什么都是混混沌沌的。
好在这种情况,在当晚迎来了终结。
当钟念捏着一朵从小区里捡来的玫瑰,哽咽地问钟晴‘为什么花都会谢,不能长长久久’时,
钟晴的阈值超界了。
她硬塞了两颗药给他,再将其撵回房:“滚去睡觉,什么话也别说。”
第二天清晨,钟晴刚坐到餐桌边,钟念下楼了。
穿戴整齐,人五人六,还没坐下就先拿了杯牛奶一口气喝掉。
钟晴含笑打量着他:“不哭了?”
钟念挑眉:“男人流血不流泪,谁会哭!”
钟晴长手一捞,把餐桌上那朵蔫巴巴的玫瑰怼到钟念面前。
钟念俊脸一红,难堪地移开眼,“哪儿来的破花,赶紧扔掉。”
知道他彻底恢复正常了,钟晴松了口气,在出门前,递给他一个东西。
钟念拒绝:“这什么?”
钟晴硬塞:“AppleWatch。”
钟念把表盘翻了个身,指着后面的logo:
“你当我傻?这明明是个梨!”
钟晴执意给他戴上:“功能一样的,这个还能测你的体温和血压。”
钟念皱眉:“丑死了,不要!”
钟晴瞪了他一眼,“你随时会发|情,体温一升它就会报警,我也会马上收到消息。”
钟念怔了怔,默默扣好表带。
钟晴看着他提议:“要不别去上学了,反正你也没认真学过。”
钟念气结:“学渣就不配受教育了?我今天还要摸底考!”
钟晴撇了撇嘴,无言转身。
钟念在她身后挥起愤怒的拳头:“我会进步的!立刻、马上!”
这话不管钟晴信不信,钟念自己是坚信的,因为他有一个绝妙的计划。
前两天流的泪(呸,并没有)虽然夸张了些,但心疼是真,担忧也是真。
现在清醒了,就是行动的时候了!
*
跟无事一身轻的钟念不同,江传雨的状态在往下掉。
昨晚没怎么睡着,今天一整天都心绪不宁,甚至产生过罢考的念头。
上午强撑了过去,下午对着数学试卷,他一个字都不想写,勉强坐到一个小时,交完卷立刻去了校医室。
校医听完江传雨的自述,小心翼翼地问:“自我厌恶,这不就是……你确定自己没发病?”
“感觉不一样。”
江传雨肯定地说:“跟以前不同,像是被人硬塞进脑子里,隔岸观花的感觉。”
这种形容让校医摸不着头脑,他一边查资料,一边随口问:
“上次你说被谁的信息素影响,现在好些了吗?”
信息素,影响?
江传雨猛地想起昨天下午钟念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以及递贴纸给他时,那一瞬的异样。
他再次确认:“医生,您说信息素的影响是相互的?”
校医点头:“对,你能影响谁,谁必然也能影响你,但在程度上会有不同。”
“高匹配度的AO完成标记后,甚至还能通过信息素共享情绪和五感,这是Beta情侣想都不敢想的。”
江传雨垂下双眼,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看指甲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出莹润的光。
那指尖,曾触碰过钟念。
没等校医给出结论,江传雨就离开了,径直回到教学楼。
刚踏进高三年级走廊,就有人远远地叫了一声“雨神”。
钟念从另一头飞奔而来,停在他面前,扬起笑,
“雨神江湖救急,能不能帮我补课?我按市价付钱!”
江传雨微怔:“你要参加高考?”
“参加!但我现在这个成绩,屁都摸不到,我跟别的大佬没任何交情,只能麻烦你了!”
说着,钟念双手合十,朝江传雨拜了拜。
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额前鼻尖还有细汗,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双眼亮晶晶的,不知刚才又在和谁疯打。
江传雨从那双剔透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接着,他听到自己带笑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