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对突如其来的夸奖愣了好一会儿,反映过来后,面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故作不屑的把楚伶的脑袋压了下去,让对方的嘴巴远离自己的耳廓。
“你第一天知道?”一副应该如此的模样。
“阿落一直都很帅啊,就是昨晚格外的有魅力。”楚伶习惯性的要笑笑,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瞎了,便抓过对方身侧的一只手握在手中,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江落的拳头骤然握紧,他话也不说,就是低下头,捧住楚伶的脸咬了一口。
咬的不轻不重,但是留下了个牙印。
“阿落?”楚伶抹掉糊在脸上的口水,疑惑道。
“别说话。”江落磨了磨牙,真恨不得将对方吃了才好。
该不是,害羞了吧。
楚伶从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些生肉出来,塞进了江落的手里,“阿落饿了吧,快吃。”
捧着手里的一团软肉,江落耸了耸鼻子,下一刻眉头轻皱,“哪儿来的。”很新鲜的一块儿好肉,凭楚伶当然是不可能弄到的,想来是别人给的。
但是,昨晚那几个魔那般表现,就可以清楚,连对他都暗藏杀意,可想而知对楚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肉自然是雷森给的了,不过楚伶也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他含糊了过去,“别人给的。”
江落虽然心觉奇怪,但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现在确实需要补充一下。
三两口把生肉吃个精光后,江落就出门了。
楚伶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外面一片鬼哭狼嚎,那个动静是别提多响了,最后,本来已经清洗干净的江落,又带了一身的血回来了。
“不让人省心。”楚伶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似关心,使得埋怨。
他擦那么大一个人容易吗,结果对方说弄脏就弄脏了。
任命的搓了搓布,糊到了江落满是血的脸上。
大概是听到了楚伶的嘀咕,江落自己接过了布擦了起来,“我自己来就行。”
“真的吗?”楚伶又发出了质问的声音,明知那是不能踩的雷,他还使劲在上头蹦跶。
“当然!”江落的回答掷地有声,很是不喜欢因为瞎了眼睛被对方瞧不起的感觉。
楚伶:没有瞧不起,只是希望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对,他故意的。
在楚伶的想象中,江落应该是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可结果,对方竟然做的还挺麻溜?
三两下就把身上清理了干净,套了新衣服,然后若无其事的精准的走到了木桶边把衣服抛了进去,看似随意道:“这些都要扔的?”
哪怕对方的表情再如何强装无事,楚伶还是看出来了,那隐秘的骄傲的样子。
“嗯。”有人帮忙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楚伶还加了一句,“家里没水了。”
“我去。”江落答应的极快,直接把两个大桶都背上了。
莫名的,他很喜欢听楚伶说‘家’这个字。
严格来说,江落应该算是个病号,但是那满身的劲,看起来半点没受过伤的样子。
让楚伶那点微妙的同情心都没了。
房间里是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那堆脏衣服和被单的处理以及水缸的添水,现在都让江落去做了,楚伶也自然闲了下来。
抱着新被单在床上滚了一圈,舒服的喟叹一声,又悄咪咪的爬起来去柜子里摸了块儿肉干吃。
说实在的,多此被江落撞见,他都快要有阴影了。
要不是为了安全考虑,他希望江落多多去外面玩几天,好让他多点时间放松放松。
没五分钟的时间,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江落回来了。
他抬着一个大水缸走了进来。
水缸里装满了水,走得时候有轻微的晃动,其中的水撒了几滴出来,落到了地上。
楚伶刚要上去带对方呢,哪想江落直接与他擦身而过精准的走到了角落中放置水缸的位置,俯身,放下,一气呵成。
这咋还倔上了呢。
面对江落放好水缸后看来的目光,楚伶圆了对方的心愿。
“阿落,你好厉害啊。”他扑上去,抱着对方劲瘦的腰,脸贴在上面蹭了蹭。
江落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揉了揉楚伶的脑袋,谦虚道:“没什么。”
楚伶:装什么呢,你不就想听这句吗。
好歹是自己目前的靠山,楚伶也乐意顺着对方,“我就搬不动啊,可阿落受伤了还可以,你真的好棒啊。”
江落轻咳一声,揽过楚伶的腰到了床边,“我是魔,你是人,当然不一样了。”他好像在客观的称述事实。
嗯,也只是好像罢了。
“阿落那么能干,我是不是该奖励阿落什么呀。”楚伶虚了虚眼,仗着对方看不见,表情都懒得摆出来,口吻倒是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他以为江落好歹会推拒一下。
事实上,他还是不够了解。
“你想奖励什么?”
“......”
“既然是奖励就该我选吧。”
“......”
江落装模做样的摸了摸下巴,跟能看见似的上下扫了楚伶几眼,“脱衣服。”
楚伶:???
平时亲着亲着入了神,衣服给扒了就算了,这被命令着脱衣服,总感觉,怪怪的。
没听到声音,江落就知道楚伶没有动,他直接上手去拉对方的领口,“你不脱我怎么亲你。”
“你往哪儿亲呢。”楚伶抓着衣服,还想挣扎一下。
“身上。”江落无神的目光准确的看向了楚伶的眼睛,金色的纹路在清晰浮现,让楚伶有了一瞬间跟对方对视的错觉。
实际上跟一个瞎子没法对视。
“奖励我,在你的全身留下痕迹。”
………
楚伶很想跟江落说,在脖子上亲得太厉害说不准会让他的主动脉形成血栓挂掉。
可是话没出口就给对方亲了回去。
这家伙是真的喜欢亲他。
结果自是不用说了,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是个人看了都要犯密集恐惧症。
楚伶疲惫的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想出来了。
江落倒跟无事人一样,很自然的从后环住了楚伶的腰,又在他的后脖上亲了一口。
然后被转身过来的楚伶拍了一掌脑袋。
他依然浑不在意,干脆就贴在对方胸口不动了。
温温软软的,除了都是骨头有点膈脸外没什么不好的。
以后要养胖一点才行。
江落如事想到。
“你之后还会出去吗?”楚伶抱着胸口的脑袋,报复性的揉了揉,把对方的长发抓得乱七八糟,结在一起。
像来直接的江落这时候倒是迟疑了,他也有了委婉的时候,“我会安排好你的。”
“你还说!”楚伶无语的去掐对方的脸。
“你找来的魔差点没把我们杀了。”
“……我的疏忽。”
“你走的时候他们对我也一点都不好,不让我出去,关着我,饿了就给我吃黑色的硬肉,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又臭又酸还咬不动…….”楚伶趁机可怜巴巴的哭诉了一番。
“他们还拽我,拽得我胳膊疼。”
江落沉默了一下,遂而将楚伶抱住,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
“没事,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