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姐来到二号苑,曲寒手下迎接把人请到一楼会客厅,“砂姐请稍等,先生正在开会。”
时雨安静的站在砂姐身边,曲寒明摆着不?想见客,而砂姐不?想这条大鱼被人捷足先登必须抢得先机,时雨希望砂姐能够说服曲寒与之合作,无论拿出什么?诱人条件,只要曲寒合作,他们?便能一举拿下他的贩毒证据。她没有戴监听器,这个不?重要,即使监听到他同?意?合作也?不?能为据,必须要人和毒品一同?抓获才能定他的罪。
砂姐坐在沙发上,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曲寒始终没下来,时雨抬头望向上方,那是二楼阳台的位置,她有种预感曲寒就像往常那样坐在藤椅上,悠闲地欣赏着远处山脉天然奇观。
她眺望远方,不?知在哪一个角落里,裴征他们?潜伏在那,她能够感受到他此刻一定在看着她,时雨从来没觉得自己在虎口之处也?能如?此心安,这是他给予她的。
裴征一直望着她,她的勇敢,不?畏牺牲,他的女孩儿有着一颗顽强坚韧的内心,他勾了勾嘴角,眼底流露出一丝暖意?,小五透过瞄准镜一直盯着这边:“老大,曲寒就在二楼,他不?想与砂姐合作是吗。”
“曲寒来金三角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但只要盯死了他,尾巴终究会露出来。”
“老大,你担心小雨吗?”
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但他却说,“我相信她。”
时雨就这样站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驶进?一辆车,藤井回来了。
藤井进?门?后,并未与任何人打?招呼,即使是砂姐也?不?足以?让他开口,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看向窗外的女孩儿身上,时雨能够感受到背刺之芒,昨日?他把疑虑挑明,为什么?没动手,她不?得而知。
她已?经?尽量隐匿自己的存在感,但她在藤井的眼里是透明的,他看透她,怀疑她,确认她,时雨内心有波动,却也?明白?一点,她只要稳住自己其它无能为力。
一个多小时后,曲寒终于从楼上下来,男人依旧风采出众,嘴角噙着笑,“抱歉,让砂姐久等了。”
砂姐起身,“曲先生客气,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到您工作。”
“请坐。”曲寒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走到背窗的沙发前坐下,他身后,便是时雨站的位置,“不?知砂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好久不?见曲先生,过来一叙,我带了几瓶好酒给您尝尝。”
娜塔把酒放到茶桌上,“曲先生,这是砂姐特意?为您选的几瓶好酒。”
曲寒客套着:“受之有愧,多谢了。”
砂姐笑笑,“客气了曲先生,如?果您不?介意?,让纷朵调一杯给您尝尝。”
曲寒点头,转头看向窗边的女孩儿:“麻烦了。”
时雨找来一些冰块削成圆球放到方杯中,倒入60ml苏格兰威士忌,15ml杏仁利口,搅拌均匀,便用方托送到曲寒面前。
曲寒拿起酒杯,抬头看向时雨,时雨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看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向后退开。
曲寒眸光低沉却蕴着笑,“小丫头很有心思。”
砂姐没太明白?曲寒话中含义,她甚至发现,曲寒的话比陈正更让她不?懂,只不?过看得出曲寒对于这酒杯,很满意?。
“纷朵话少,但很用心。”砂姐说。
曲寒点点头,悠闲的品酒,他不?开口提任何问题,砂姐急,眼下内部局势不?稳,她急需要给自己树立威信,拿下曲寒这个大买家帮派的人才更能信服她。
空气静谧得可怕,砂姐不?得不?开口:“曲先生怎么?没到赌场玩两把,我还等着您光临。”
“我明日?要离开金三角,过段时间会回来。”
时雨内心一顿,他要走,去哪,他离开就拿不?到他的罪证。砂姐心里急,面上却不?能表现,“曲先生要离开,今晚我请客可否赏光。”
“下次吧。”
“曲先生,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我们?难得碰面,不?如?聊聊合作的事?”砂姐再不?开口曲寒就要走了,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合作?”
“我开门?见山吧,您应该知道我内部此次变动,威猜已?经?逃亡,他曾经?做的事我当时不?清楚,现在生意?由我接管,给曲先生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咱们?以?后继续合作,曲先生,我很有诚意?的。”
曲寒淡漠的神情突然笑了,“砂姐,我是做合法生意?的。”
砂姐:“……”
“砂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想必其中有误会,我是合法商人。”他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儿,时雨不?知他为何看向自己,“曲先生,还需要酒吗?”
曲寒摇头:“浅酌便可,小丫头不?错,还会调什么?酒?”
砂姐猜测曲寒并不?信任她,他一定有其它卖家与之合作,她自然清楚曲寒的势力,他做的事所?有人都清楚,只是拿他无可奈何,听闻陈海峰被抓把所?有罪责抗下,曲寒有着绝非常人的本?事,合法商人?开什么?玩笑,大家心知肚明不?挑破罢了:“曲先生,如?果您觉得纷朵不?错,不?如?把她留在您身边吧。”
时雨:“……”
曲寒在笑,了然的神色让砂姐很是尴尬,“曲先生,纷朵是个很贴心的孩子。”
时雨就像待宰的羔羊,任凭他们?把她当成交易品,她没有权利拒绝,砂姐也?不?容她拒绝。她猜测出砂姐所?想,把她放到曲寒身边目的不?言而喻,以?曲寒精明早已?明了,时雨应该拒绝的,她到曲寒身边太过冒险,却也?正合她意?,她愿深入敌营以?身犯险。
只是,裴征呢,他一定暴跳如?雷,寝食难安。她后悔了,不?该承认心里有他,不?该困住他的感情,那样,他就不?会为了她的处境束缚自己。
“多谢砂姐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曲寒这是应下了,砂姐没想到曲寒会同?意?,把纷朵放他身边相当于拉拢关系,只要曲寒与金三角合作,这笔生意?就逃不?出她手掌心,砂姐心底雀跃,面上平静无波,“纷朵,你就留在曲先生身边。”
时雨:“……”她抿了抿唇,“砂姐。”
砂姐摇头,“这是命令。”
时雨低下头,没再开口。
砂姐说:“曲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再来金三角,只要您来随时欢迎,一定要通知我。”
“你不?是有小丫头在我这吗。”曲寒半开玩笑,但这句玩笑也?并非玩笑。
“曲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砂姐起身,“纷朵,乖乖听话。”
砂姐走后,时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曲寒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身侧,“就这么?被卖了,拿到钱了吗?”
时雨抬眼,末了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曲寒笑笑,转身向楼上走去。
远处盯紧着的裴征和小五不?明就理,为什么?砂姐走了时雨还在,刚刚曲寒对她说什么?,她接近曲寒不?能戴监听器,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停留很晚,也?不?知道裴征是否着急,她身处曲寒范围,不?能轻易动手机,也?不?能出去,她在想怎么?传消息给他。她不?确定四?周有没有监视器,不?能轻易打?手势。
厨房正在忙碌着做晚餐,直到曲寒下来,“一直站这儿?”
她点点头。
“不?嫌累。”他说。
时雨没坐,这时门?外听到车驶进?,小男孩儿回来,他一进?门?看到她:“诶,你最近来的挺勤快,不?会是看上我爸了吧。”
时雨一顿,这哪跟哪,“没有。”
小男孩儿看向自己父亲:“魅力不?行?,小丫头片子都没瞧上你。”
曲寒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曲恪。”
小男孩儿白?了一眼,迈步上楼。
曲寒面冷如?冰,所?有人都不?敢大出气,时雨站在旁边看着他吃了几口饭,筷子一扔上楼,时雨在很晚准备要走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她没能出去,手机被缴,她没机会通知裴征。而第二天一早,曲寒一行?从金三角出发,她什么?也?没带,只身一人坐在后面的车队中,去向未明。
曲寒并未走远,而是去了清迈。
入住酒店后,时雨便与他的手下一起停留在这儿,曲寒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小男孩儿没走,在总统套房里打?游戏,他玩腻了心情极不?爽地暴躁着发脾气,男孩儿脾气很大,怪不?得敢与他父亲橫冲直撞。
“你多大了?”小男孩儿问她。
时雨:“十六。”
“看你摆弄酒的样子不?像是新人,工作很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