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鸽指尖微僵，还要往下滑，整个屏幕突然被一只大鸽子铺满。
咕咕横躺在屏幕上，小短手小短腿用力伸到最远，把整个人摊成鸽饼，努力遮住所有的污言秽语。
——姐姐别看，他们、他们都是骗人的，是嫉妒姐姐这么厉害，他们比不上姐姐，所以才故意乱说的。
小不点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中途因为趴着太难受，还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云鸽的手指在她柔软的肚皮上戳了戳。
“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觉得很诧异，我从来没被这么多人骂过，感觉很奇特。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骂我，如果不喜欢云家的产品，不买就是，不喜欢看我发的微博，不关注就好，不是吗？”
虽然不是多好的感觉。
云鸽是按照乖乖女的模板长大的，老师会夸奖她学习认真努力，同学会夸奖她乐于助人性格好。
在今天以前，云鸽遇到的最恶毒的人是王立志，但就算是王立志，也从来没诅咒过她让她去死。
——姐姐别管他们啦，他们都是大坏蛋，超级坏的那种，每天闲得没事干只知道乱咬人，哼。
咕咕伸出一只小手和云鸽隔着屏幕贴贴，奶唧唧地说着话。
云鸽移动着手指和她玩闹，翠羽一样的眉朝两边散去，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再紧紧凑在眉心描摹出高高的川字。
见状，屏幕上的鸽子饼呼出一口气，还打了个奶嗝。
——姐姐不生气啦？
“放心，不生气，你把他们加进黑名单就好，以后不许买云家的任何产品。”
闻言，小不点慢吞吞地把伸开的四肢收回来。
——收到！呼，累死小咕咕啦，全身伸展运动可真累啊。
云鸽噗嗤一笑，再望向私信只是淡淡地扫了眼就没再继续往看，直接让咕咕帮忙筛出有用信息。
——有一个叫完完的小博主买了1盒，她有50万粉丝，说对我们家的包装盒一见钟情，除了这个其他的都是脏话。
云鸽这次下山本来就是要寄货的，闻言在卖家后台找到那个小博主，顺便把她的那份一起寄出。
除此之外，只有房东阿姨的100份订单还没完成，而网店挂着的洗面香还有46盒库存没清。
她随手把链接分享到上学时候加的各种群里，就没再管。
等到晚上云鸽上完两节初级调香课准备休息时，才发现群里已经因为她转的链接吵翻天，连以前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班长们都私下戳她。
——这种夸张的东西一看就是骗人的，你千万别信也别传播，到时候传播量大你也算帮凶。
——可是这些大姐姐都有在姐姐的店里下单耶。
咕咕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说道，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相信洗面香却还要买。
云鸽噗嗤笑出声，指尖一转，删除和班长们解释的话，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我用过，效果很好。”
然后，把之前使用洗面香前后的对比图发给她们看。
再然后，咕咕就说46盒库存被全部卖光了。
没有人能拒绝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东西。
哪怕她们对此有所怀疑，也绝对会忍不住去做尝试。
网上的骂声还在继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云鸽已经不再上心。
在那些人拿键盘用文字攻击她的时候，她争分夺秒把房东阿姨的订单做好交付，时间也到了约定好的周五。
从早上到公司开始，云鸽看见宫莉莉一直在疯狂地喝水。
她乘着工作间隙走过去拍拍好友肩膀，问：“你还好吧？”
宫莉莉鼻子里发出一阵小气音，肩膀往下坠去。
“今天要出最终名单了，我有点紧张。”
虽然宫莉莉总和云鸽一起吐槽王立志，但也只是针对王立志个人，内心还是很想留在一度设计这么好的公司。
公司只招收应届生，如果她们这次没能留下，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进一度了。
“尽人事听天命，实习以来你工作都做得很好，一定没问题。”
正安抚着宫莉莉，项菲儿就带着内部消息过来了。
“名单出来了，上面有你和莉莉，但是王立志强烈反对公司录取你，认为你人品有问题。”
王立志拿云鸽虚假“炫富”的事说话，其他看好云鸽的人也都犹豫了。
对一度这样的老牌公司而言，人品比能力更加重要。
宫莉莉讶然。
“怎么会这样？鸽子每次的工作完成得最快最好！这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