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见处理完了,便和张凡一起走出急救室,冲走廊里的人喊:“谁是伤者家属?”
大沟子媳妇抹着眼泪道:“我是。医生,他怎么样?”
“死不了,活不好。”主治医师冷冷地道。
大沟子媳妇又问张凡;“小凡哪,他以后还能下地干活吗?”
“沟子哥别的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啥没了。太监能干的,他都能干;太监太不了的,他也干不了。”张凡道。
大沟子媳妇松了一口气:“能干活就行,我就怕家里躺着个白吃饱的植物人!”
主治医师道:“伤者需要住院,最少要十天,你赶紧去收款处交五万押金。”
“五万?”大沟子媳妇吓得矮了半截,脸上的表情跟大白天见了鬼似地。
大沟子整天喝大酒,不干活,家里穷得跟原始部落似的,哪里来的五万元?连五万日元都没有!
“五万押金,这只是一部分,后期如果感染的话,还要加续医药费。”主治医师以医生惯有的打家劫舍口吻道。
“妈呀,这……医生,这,我家实在拿不起呀!”大沟子媳妇绝望地道。
“拿不起的话,也不勉强。赶紧把刚才的三千块钱抢救费交齐,把人抬回家,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家吃着,死活就不要再找我们医院了。”主治医师以职业的冷静道。
“啊!”大沟子媳妇蒙了。
张凡注意地看着她。
她二十多不到三十,肤白貌美,腰条婀娜,站在一众农民中,显得有鹤立鸡群之感。只不过那身不值钱的衣服,有点遗憾。若是穿上一套好的时装,活脱脱就是一个极品美人。
大沟子媳妇求救地看着张凡,脸上泪珠滚滚,哽咽地道:“小凡,你跟院长说说情,给减免减免吧!小凡,嫂子求求你了。大沟子死就死,就怕他半死不活!小凡,你跟院长有交情,你帮帮嫂子吧,嫂子求求你了……”
说着,竟然跪了下去。
虽然大沟子平时坏透腔了,在场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在心里希望大沟子死,他们跑来镇医院,主要是想第一时间分享大沟子暴死的幸福。然而,大沟子只不过当了太监,却死不了,人们不禁有点遗憾。
特别是几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平时对大沟子媳妇的美色直咽口水,本指望大沟子一死,他们就有机会了。现在……只好等大沟子哪天出车祸了!
因此,见大沟子媳妇给张凡下跪,大家生怕张凡心一软就答应了,便有人道:“这是求情的事吗?医院也不可能赔钱给你治病呀!”
“再说镇医院也不是小凡开的!求小凡说情,谁去还人情?”
“也好意思张口!”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大沟子的媳妇……嘿……跟大沟子一路货!”
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张凡没说什么。
他想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要知道真相,知道大沟子受伤的真相。
这个真相,如果大沟子夫妻都不说的话,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可能揭开一个地下宝藏:那只芦花大公鸡是怎么回事?它把大沟子啄成重伤,大沟子难道没有马上来医院而是在家里烧了一锅开水慢条斯理地给鸡拔毛?
这不可能!
然而,大沟子媳妇明确地对张凡说过,芦花大公鸡已经拔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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