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南宫允开口唤了一声。
听见声音的太上皇睁开了眼皮,见南宫允穿的一身绛紫衣袍,眸光顿时亮了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能叫你脱了那身黑?”
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南宫允在他左手边坐了,扫了一眼太上皇身后的承奇,“皇祖父身子不舒服?”
“无妨,年纪大了,都是老毛病。”说着直起身,避开了承奇的手。
这个动作之后,承奇就站到了太上皇右侧,垂首降低存在感。
“你今日来,可是有话要说?”太上皇才不会认为,南宫允今日过来是跟他请安的。
“西北边境的事。”
“西北边境”四个字一出,二人神色具是一凛。
“孙儿在齐震离开边境之后,派人杀了他的副将,如今西北军队尽在掌握,只差齐震手里的兵符了。”
南宫允办事的效率让太上皇很是惊讶,却又想到兵符的事还没解决,便开口问道,“你可有法子将兵符收回来?”
“杀了齐震。”从南宫允口中轻飘飘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听得太上皇瞳孔微张,“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南宫允丝毫不谦虚地答道。
见他如此自信,太上皇便不再过多地担心什么,“你拿主意就好。”
说罢抬了抬手,示意南宫允离开。
在南宫允起身的同时,太上皇再次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承奇见状,忙走到他身后,为其按揉太阳穴。
……
平日的南宫允鲜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总是以一身玄色衣袍示人。
除了之前伪装允公子的时候,穿的是白色的袍子,以及去见顾长宁的那几次,穿的是旁的颜色。
其余便再没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袍。
今日这身绛紫色衣袍,是他生平第一次穿。
腰间依旧是顾长宁送他的那枚玉佩,虽与今日这身衣衫不搭,他也还是将其当做宝贝一样挂在腰间,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坐下的时候也颇为刻意地摆弄着,时不时的拿在手里摩挲,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在他走后,宁寿宫里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你可看见他戴的玉佩了?”
“殿下生怕人瞧不见似的,一直拿在手里把玩,不肯松手。”
“本皇瞧着,那东西不像是什么稀罕物件,是不是本皇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
他向来清楚得很,一般的东西可入不了他这个孙儿的眼。
“上皇没看错,那玉佩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承奇一边为他按着,一边答道。
“看来,那玉佩的来历才是关键了,”太上皇说着,感慨了一句,“本皇老喽!他喜欢谁便是谁吧,本皇这个做皇祖父的是插不上手了。”
“上皇别这么想,您就想着,殿下好不容易有了个心悦的女子,把她娶回去做王妃,总好过殿下现在这样,独自过一辈子的好。”
太上皇想到这里也就想开了,左右南宫允能答应娶王妃,已经是不容易了,就让他娶个合心意的能怎样!